大堰村的人已经习惯了谢观澜的沉默,见他如此也都没有怪罪的意思。反而想到昨夜发生的事情,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淡淡的同情。

待谢观澜挑着半桶水离去之后,井边忙碌的人将头凑到一起小声的议论起来。

“要说这三小子可真够命苦的。爹娘去世的早不说,还有谢老大那占便宜没够的一家。我看呐,昨天动手放火烧三小子家的人,保不齐就是谢老大。”

“那可不好说,谢老大再怎么也是三小子的嫡亲大伯,要是三小子的房子真的被烧出了个好歹,最后还是不得靠他这个大伯来帮衬?再说了,三小子也快到了说媳妇儿的年纪了,谢老大他疯了去揽三小子的一摊子事儿。”

一旁洗衣的夫人听了对方的话,点头犹如啄米一般,

“我觉着也是。不过,村儿里看三小子不顺眼的人,也不止谢老大一家,喏,那家他孩子不是还欺负三小子么?”

洗衣的夫人冲着挑着水桶过来的铁柱媳妇儿努了努嘴,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原本想接她话的人抬头看到越走越近的铁柱媳妇儿,用手肘拐了一下旁边的人。抬头笑靥如花的对着铁柱媳妇儿打了个招呼,待人挑着水桶走了之后,这才咳嗽了一声压低声音对众人说道:“你们小声着点儿,听说铁柱媳妇儿在娘家的时候,就仗着自家兄弟众多在村儿里泼辣惯了。也就是嫁给铁柱之后,这才稍微改了改脾气。要是让她听到了咱们在背后嘀咕她,估计要跳起来骂人了。”

一旁的年轻媳妇儿闻言撇了撇嘴到底是没再开口,用力将洗干净的衣服拧了拧水,跟几人打了声招呼端着木盆回家了。

谢观澜的力气并不大,肩上挑了半桶水之后的速度便更慢了。村里那些妇人的言论多多少少也被听进耳朵里一些,听着村里的人都在怀疑与他有过节的谢老大和铁柱一家,谢观澜不由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