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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句谩骂飘入凌叡的耳朵里,渐渐化成一片嗡鸣声,吵得他的头愈发痛。

很快,凌叡便听到上头的宗遮朗声问道:“罪臣凌叡,你可认罪?”

听见此话,凌叡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总算有了波动,他自嘲一笑。

成王败寇。

输了就是输了,再不甘心,他也是输了。

凌叡抬起头,大声嘲讽道:“我凌叡,认罪!可该认罪之人却不止我一人!若说我死不足惜,这世上还有人比我更加罪无可赦更该死!”

这句话,场上数百人只有少数几人听得懂。

朱毓成静静望着与他斗了多年的政敌,在这一刻,竟然油然生出了与凌叡相似的嘲讽之意。

“午时三刻已到,宗大人,行刑吧。”他对宗遮道。

宗遮颔首,将手上刻着朱红“斩”字的令牌往台下一掷。

刽子手猛灌一口烈酒,往刀口一喷。

那把斩过无数人头的大刀高高一抬,又重重一落,很快便染了血色。

霍珏立在朱毓成几人身后,往人群外望去。

那里,卫媗披着件青色斗篷,被几名锦衣卫护着,静静望着高台上的那片血色。

似是察觉到霍珏的目光,她抬起微微泛红的眼,与霍珏遥遥对视。

良久,霍珏收回视线,望向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