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驰有很长的时间答不上话来。
他大脑像短暂性被按下暂停,一点也不像那个随时警戒的段池。
夜色黯淡,帐篷垂下一排灯,远处是山峦的影,风过得细腻无声。
许拓见他不解,笑着揉了揉鼻梁,带着些醺态说:“别再碰了,如果能像我这样找个女人安安稳稳地过也是一种好生活,至少比现在强吧。”
“许哥,我有些看不透你。”
许拓自嘲地笑了一声。
“我只是过上现在这种日子后不喜欢了,我以为制毒能得到我爸爸认可我,至少他会像夸槟野那样夸我一句‘很好’,就这么简单的两个字,但是都难得。”
周驰用安静聆听的眼神望着许拓。
许拓沉默了下,忽然学他们直接对着瓶口喝下白酒,他被呛得猛咳,脸上憋得通红。周驰忙递给他纸巾。
许拓嗤笑一声:“你看,我连喝酒都做不到像槟野和我爸爸那样,我爸又怎么会夸我。”
周驰:“黑王不赞成你收手吗?”
“你去云市那天我去干里陪他吃了顿饭,我们不欢而散,麻秋知道了我这批货是最后一批。他不高兴,好像是不高兴吧,他说我不适合做这个,他说一直没杀槟野就是知道会有这一天,他说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周驰,我是真的想走了,我不喜欢这里的人和味道,郁好也不喜欢这里。她每晚都会害怕,我经常感觉到屋外一点风吹草动她就会惊醒,或者是陷在梦魇里。我每次都只能抱着她,但我总安慰不了她,她在云市的时候没这样。”
“其实我羡慕你啊,周驰。那次槟野想借毛锦荣的酒会在游轮上干掉我,我一路都在想会在游轮上发生什么,但你可以把危险扼杀在半路。还有那次在我的度假别墅,我第一次开枪,我挺害怕,血溅到我脸上我太难受了,我一直都有洁癖,是你帮我擦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