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风景其实很漂亮,绿树成荫,树木千姿万态,还有艳丽的罂/粟花,随便走在一处地方就能看到五颜六色的野花。当然,一切都是在不制毒的情况下。
制毒的时候,这里的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臭味,所有污水都往后山排,那里的树木是枯萎的,河流里经常都有腐烂的动物尸体。在以前槟野掌权的时候也会有腐烂的人体。
他们走到一处岗哨亭,郁好发现这里可以远眺见赵行峰住的地方和北门,她好几次站在这里,渴望跳下去就能像只鸟一样飞出这座巨大的牢笼。
高处风凉,许拓忽然抱住她。
他的头埋在她肩颈,力量太沉重,郁好感到他今天是真的有些反常。
保镖回避到了岗哨亭外,郁好面无表情,哪怕她现在把恨写在眼睛里许拓也不会发现。然而她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僵硬地抱住许拓,拍他的背。
“你怎么了?”
生存的法则都是一样的,还是得学会妥协。
“郁好,为我生个孩子,儿子或者女儿都好。可以吗?”
郁好僵住,他从来没有问过她“可以吗”。
“我今天看到一个吸毒的人砍伤一个女人,女人的儿子哭着喊妈妈,他好像我。”
许拓把手臂收紧,郁好被勒得喘不上气,他那么依恋她的怀抱。
他嗓音嘶哑:“我妈妈就是被砍死的,我爸抢了他们的地盘,他们杀了我妈妈。他好像我,我也是那样的,只能看着她不停流血,什么都做不了。”
郁好不知道他今天出去一趟发生了什么,他还在不停地说,哪怕不要她的回应,他只想倾诉。
“我发现当我去验收那些货时没有胜利的感觉。那天周驰他们在数钱,多开心,钱库里堆成了山,他和左长洲那么兴奋,但是我见到那些钱竟然没有快感。”
“我以为是我还没有上道,我才想今天去看一看他们吸毒贩毒,我以为我见过我制作出来的货给那么多人带来生路我就会有快感了,但是我竟然连路都走不下去,看见一个小男孩哭就不敢再上前了。”
他埋在她肩头,把她当做唯一的依靠,紧紧地抱住。
“明明是我自己要制毒,明明我得到了这么多年来都渴望的东西,为什么我会这样啊?今天我想了一天,也许我这么多年只是想让我爸爸看我一眼,我想让他明白槟野能做的我也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