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妩刚回来不久,忙着处理外婆的身后事和裁缝铺的事,没关注这些。
她问:“都抓走了吗,应该安全了吧?”
“不知道,但最近晚上少出门吧。”周邢芳想起来,“对了,顾姐打你电话你怎么没接?她说租客下午到,让你带租客看看房,给开开门。”
“手机忘记带出来了,我回去给她回。”
周邢芳说的顾姐温妩也是喊一声阿姨,是住在外婆家对门的邻居,两家关系挺亲近。顾芸现在去女儿女婿那享福了,房子便要租出去,把钥匙给了温妩。
春徊巷这边都是老小区,虽然楼宇看起来是被粉饰一新了,但内部结构还是老旧,也没电梯,连楼道的感应灯随时都想退休罢工。
但也不是没有优点,优点是租金便宜。
温妩顶着烈日回到裁缝铺给顾芸回了电话,听她说完租客几点来后开始忙上周的单子。
工作台是一张三米宽的长台,上面平铺着前身和后身的旗袍裁片。
她穿针引线,手指白皙修长,拥有最好看的指形,也没有常年用针的茧。如果不是在这里亲力亲为,这双手看起来更应该像坐在Studio里用笔画设计图,用CDR绘版。
一个月前她也的确是在坐在梦想的公司当设计师。
在她把这间裁缝铺重新开起来时,春徊巷所有人都那么震惊和不解。明明她这么年轻,看起来年轻毕业生就不应该是做这种工作的。
是外婆留下了遗嘱。
老人这一生都是旗袍裁缝,她想做出六百二十九件旗袍,但生命停在这一年,她只做出五百件旗袍。
老人想把这最后一百二十九件做出来,在遗嘱里提到了温妩和苏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