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比较瘦弱的尸体穿着白大褂,那身洁白已经被染成了血红的颜色,上面还有些黑色的污渍。
挂身份铭牌的位置空无一物,在简迟深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衣服右侧的口袋。
那里鼓鼓囊囊,像是装着不少东西。
“喻朝,去最近的办公室拿一次性手套,多拿一些。”眉眼冷淡的青年转头吩咐,在有外人的情况下直接喊出了喻朝的真名。
在场的人没有觉出一丝异样,喻朝点头应下,转身就去了最近的房间。
季述之笑容微顿。
在那一个瞬间,他觉得“喻朝”这个名字他听了千百遍。
而简迟深和喻朝很明显在现实中就认识……
“过来帮我卡住门。”简迟深抬头,看见季述之那张散漫的脸,莫名觉得有些火大。
但他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季述之很听话,安静地侧身,用手扶住门边,余下那只手顺手摸了一把青年乌黑柔软的发。
手感跟他想象中一样好。
简迟深没什么过激反应,轻轻俯身避开了季述之的手。
然后他踏进了电梯。
拿着一堆手套刚回来的喻朝:!!!
“不是,你进去干吗……你怎么不拦住他?”喻朝看看简迟深,看看季述之,然后借了好几个胆子,把矛头对准了季述之。
又不是季哥,先骂了再说。
男人半阖着双眼,唇边虽然是笑着的,却无端让人升起一股凉意。
“我跟他一起。”
季述之从喻朝手里拽出一把手套,然后转身踏进了电梯。
衣角在空中划出半圆的弧度,黑色的马丁靴踩在凝结的鲜血里,交织出别样的美丽。
喻朝被激起了小脾气,刚要再说点什么,电梯门却突然关了。
不是平常慢慢吞吞的关,而是仿佛有自主意识一般,迅速地闭合。
三人的动作俱停,一起看向了门——在门里门外。
喻朝有些慌神:“简哥?”
没有人按楼层,电梯亮起了上升的红色指示灯。
头顶的白炽灯一闪一闪的,简迟深和季述之稳稳地站在血泊里,周围寂静无声。
简迟深朝面前的男人伸出手。
“手套。”
季述之给自己留了两双,剩下的全塞到了简迟深的手里。
“虽然我没听见,但是我总感觉傻狍子在喊我们。”
听这话的时候简迟深已经蹲下身,正在努力让还纯洁的白大褂不沾上血迹。
“有人也这么叫过他。”青年眉眼冷淡,状似无意地提起。
季述之没说话。
简迟深也没有继续深究的意思,他戴上手套,翻找起了身旁的尸体。
“值班医生:王五。”
手套上的血迹蹭到身份铭牌上,像是在与主人的命运相呼应。
简迟深打开剩下的东西:三万元现金、一部手机、一张支票、一叠字条。
“是个玩家,”简迟深淡淡地把钱扔在一边,“虽然人死了,但线索留下了,可歌可泣。”
“怎么死的?”
“割喉,人为杀害,不是鬼怪。”
“脖子上的大洞?”
“掩人耳目或者纯粹心理变态。”
“是人死后才搞出来的,与死因无关。”
季述之笑了笑:“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