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江遥轻轻应了一声,等着萧吟说话,可萧吟却半晌不出声,他下意识便蜷起手指紧张起来,呼吸都滞住了,也愈发不敢看着萧吟,重新低下头去,隔了会,他忍不住先说道:“主人有、有什么话要说吗?”

一回来江遥又换回了称呼,萧吟也懒得让这人改了,况且江遥这么叫他确实让他很受用。

今晚他已经说了最不合时宜的话,现下他也不知道还能在说什么了,只是他在内心深处有种蠢蠢欲动的念头——他不想让江遥离开自己的视线。

他也不知自己现在对江遥的心思用什么词来形容最为恰当,似乎怎么形容都不对,想起那个梦,他觉得自己是有愧疚和自责的,除此之外,应该还有感激,但如果仅仅是这样,他完全可以单纯地把江遥当做一个恩人,江遥提要求,他偿还恩情,还完了就两清了。

可现在最让他困惑的是,他其实并不想与江遥恩怨两清,再无纠葛。

他看着江遥因紧张而眨动的睫毛,心想:我也许是心疼他。

八年中,萧吟将世人分为两种,对自己有用的,和对自己没用的,情感已经被他抛之脑后,这辈子都不想去碰,但他恰好与江遥有那么一点情感在,超出了利益的范畴,包裹着愧疚和感激,因而江遥的种种表现就撬动开了一点他心上的坚冰,让他也有了恻隐之心。

这般想着,萧吟又平静下来,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既然他只是心疼江遥,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萧吟重新斟了杯茶,问道:“你之前说要去找顾神医给你解毒,那位顾神医可是顾景鸿?”

江遥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