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被两只手臂紧紧箍着, 矜厌力气大到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揉进去, 凌止发顶蹭到他下巴上,忍不住缩了缩头,麻痒从头皮传遍全身。

心脏乱了一拍。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矜厌就已经放开手。

凌止头发被他蹭乱了一点,惊讶的仰头看着他。

树影昏暗, 在矜厌眼底投下斑驳的阴影,他下颌紧绷, 浓黑的眼瞳低垂, 似乎在隐忍克制着什么情绪。

凌止渐渐懂了。

矜厌不知道那鲛珠对自己来说有多重要,但他依旧为了这点小事在感谢自己。

他忽然有些替他难过,被人类抓走当成奴隶售卖的经历一定很难让人释怀, 即便在凌止看来他们关系已经很好了,可矜厌仍旧没有安全感, 总觉得自己会轻易卖了他。

凌止深吸了一口气,他不能这样大大咧咧的了, 以后得经常照顾矜厌的感受,给他信心和安全感才行。

他拍拍矜厌的肩,难得认真郑重道:“不用这么感动,你可是我的好友, 不把你借出去不是应该的吗?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去受罪。”

见他薄唇抿的发白,凌止摆出一脸轻松的样子安慰他:“而且我要那鲛珠又没什么用,没什么东西比你重要。”

矜厌表情微微动容。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凌止为他放弃了什么。

值得吗?

眼底难得有些迷茫,他一直以为眼睛是一个人最真实的模样, 可在看到曾经的凌止时动摇了,以为他最擅伪装。

这次他重新看向他眼底。

清清淡淡,没有任何恶意和心机,有时候像个小傻子。

相处的这些时间里,他偶尔想用小聪明得到眼泪,失败了也没有恼羞成怒,更没有在山穷水尽时将他租给其他人。

这才是他真正的本性吗?

他忽然有些心疼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