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不舍便不要拿出来作为比试的奖赏,如此无诚信之人,其万贯家财又是如何来的呢。”赵希言说罢,随后招了招手。
“康。”
“陛下。”锦衣卫指挥同知周康听到皇帝呼唤便骑马靠近车驾,低头应道。
“派人查查这个姓徐的商贾。”
“是。”
皇帝的车舆回到迁都的队伍之时,天已经从夜幕变得朦胧。
歇息一夜醒来的朝臣见皇帝消失,急得招呼人马四处寻找,直到皇帝安然回来。
“陛下一夜未回,可是去了东边一百里外的扬州城。”皇帝北上,仪仗队几乎是徒步,故而速度不快,且尽可能走近道,便没有绕入扬州城内,但帝后微服私访离开队伍,可让文武百官急坏了。
“听闻陛下不带锦衣卫,与皇后殿下二人微服入城,身边无一人护卫,这……”
“时逢七夕,扬州城内鱼龙混杂,万一陛下要出了闪失,臣等如何与先帝交代。”
吏部尚书满头白发,领着头像长者一样训斥皇帝,“陛下肩负天下心往,万不可粗心大意,而今中宫虽立,然仍无皇嗣,国本未立,陛下便更要谨慎提防。”
听着吏部尚书的劝谏以及对于皇嗣的提醒,赵希言笑眯着一张脸,“杨尚书,朕知道杨尚书是为朕好,然之所以与皇后独自出行,也是为体察民情,况且朕也曾入过北狄,赢过秋猎与冬猎,何人要行刺朕,又因何要行刺,若因生活困苦而欲行不轨,那岂不是朕之失?”
吏部尚书听后连忙躬身,“陛下心系天下与万民,是百姓之福,但臣身为老臣,陛下的安危重于一切。”
“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何惧之有。”皇帝道,“朕不是先帝。”
吏部尚书之所以如此谨小慎微,乃是因为先帝好武,结仇无数,就算回到燕王府内,仍有刺杀之事传出,吏部尚书更是与先帝一同经历凶险,才如此谨慎。
但如今的天子,止戈兴仁,受百姓爱戴,群臣拥护,北上途中,所到之处万民欢呼。
皇帝随后又道:“杨卿担忧朕,朕心甚慰,但朕如今不再是燕王府里那个纨绔的小世子了,朕也从未忘记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