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体贴之下,季迁羽那口气堵得不上不下,难以发泄又无法自行纾解。
不知道江慕遥怎么跟江启说的,等季迁羽再出去时,他们已经把一切处理妥当,所有的宾客都送走了,甚至还收到了几个部下嘲笑的消息:这种场合居然喝倒了,老大你这有点丢人啊。以及战部的大佬发来的问候,问她酒醒了没,顺便指点了她一些事情,季迁羽一一回复。
回去的路上一路无话,季迁羽假寐,以此避开和江慕遥的沟通。江慕遥只当她还没醒酒,埋头处理各种消息。
回到住处,季迁羽终于放松下来,扯下外套,半靠在沙发上,闭眼休息。随即,她感受到旁边的地方往下一凹,一刀熟悉的体温贴了上来,让季迁羽靠在自己身上,对着太阳穴处轻柔按动。
鼻尖是omega淡淡的香水味,其中还裹挟着香甜的信息素味道,很淡,却足以让季迁羽放松下来。身后是柔软的躯体,是心心念念的那个omega。太阳穴处的按摩太过温柔,让她不由得贪恋这一抹温暖。
她明知道她不该贪恋,温暖会令人脆弱,却忍不住陷在其中。她甚至有一瞬间在想:如果能够一直这样下去,好像……也不是不能忍。
过了一会儿,江慕遥忽然问:“你……怎么布置的卧室?”
季迁羽起身,准备带着江慕遥转悠一圈,抬头,却敏锐的捕捉到江慕遥的一抹犹豫。
她直起身体,“你有话对我说?”
江慕遥有点紧张,“那个……能不能先分开睡,或者暂时不要标记。”
季迁羽脸色变了,刚刚觉得有多温暖,现在的心就有多凉。
她本来也在考虑卧室的问题,这个别墅藏有地下室,里面有一些秘密,她暂时不准备告诉江慕遥。其中有一间很特别的房间,里面藏有机关,可以开启直通地下室的通道。她原本还在想怎么瞒江慕遥,没想到……
她一下甩开江慕遥的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江慕遥,一字一顿地说:“你以为我很稀罕标记你吗?”
她很想问问江慕遥,如果换做是戴缯又或是王翼,江慕遥也会说出同样的话吗?只是最后忍了下来。她不想表现得像个怨妇一样。
江慕遥低着头没有说话,白皙修长的脖颈展现在季迁羽的眼底,似乎毫无防备,又像是某种邀请。
不过这些都是假象。江慕遥都能对她说出这种话,又怎么会是“邀请”。
季迁羽心灰意冷,看都不看江慕遥,指着二楼的卧室说:“你睡那间。”
江慕遥:“那你呢?”
季迁羽冷笑了一下,没回答,随即走到对面的书房。
“砰。”房门紧闭。
江慕遥叹了一口气,有一点无措。
在这两天,季迁羽没有跟江慕遥说一句话。江慕遥有点后悔,回家的路上一直在纠结怎么去跟季迁羽说。到了家却发现,季迁羽把她卧室的那个门拆了,而书房的门还好好的。
这下她的卧室毫无遮拦,只要走到门口,里面的场景一览无余。更巧的是,房门正对的是一个大衣柜,她这两天就是站在那个衣柜前换的衣服。
江慕遥:“…………”
她真的无话可说。她说出那句话确实考虑欠妥,但是你要不高兴你就好好说嘛,把门拆了是个什么鬼?
她心思一转,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早上,季迁羽推门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女人站在自己的房间内,背对着门口,指尖拨开肩上的吊带,黑色的真丝睡衣顺着身体,垂直落到地上,白嫩的小脚踩在黑色的睡裙上,黑白相交,莫名的勾人。
季迁羽下意识地喉咙滑动,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她一时间愣在原地,手还搭在书房门的把手上,大脑一片空白。
她预想过把门拆了之后的可能性,比如江慕遥很生气,觉得自己的隐私受到侵犯,冲她大吼大叫等……总之绝对不包括眼前这个情况!
女人似乎听见了她停住的脚步声,慢条斯理地扣上内衣扣,从衣柜里抽出一件衣服,没有急着往身上套,反而毫不避讳地转身,顺手将衣服丢到季迁羽的怀里。
季迁羽被女人的衣服砸了一脸,她下意识地拿下衣服,鼻尖飘来淡淡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她随即意识到了什么,丢也不是拿也不是,宛如握了一个烫手山芋,连带着她的手心也烫了起来。
不多不少,只捏住衣服的一角,举到自己身前,她问道:“你给我这个干嘛?”
江慕遥露出惊讶的表情,“帮我穿衣服啊。”
季迁羽:“……”
不是,她想说……
江慕遥随即说道:“你把门拆了,难道不是为了这个吗?”
季迁羽:“……”
这说的她拆门就是为了占江慕遥便宜!
草。
她忍不住骂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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