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痛感来回拉扯着，季迁羽渐渐清醒，愈发清晰地感受到来自身体的剧痛，这令她无力而痛苦万分。她几次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像是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气管。

随着妹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叫声越来越焦急，季迁羽无意识地撑起身体，一股力量悄无声息的流向四肢，身体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愈。声音艰难地冲破喉咙，“我没事！”

妹妹站在门外，“姐姐，需要我进来帮忙吗？”

“没事。”

怕妹妹看见浴室内狼藉的状态，季迁羽匆匆忙忙放掉浴缸里的血水，打开淋浴，冲掉身上以及地板上的血迹，快速换上干净的衣服。简单的收拾过后，便走出浴室。

妹妹见到她后又问了几句，而此时的季迁羽却无暇回应。她震惊的站着原地。站在距离很远的地方，她能看见落在沙发上的一根头发丝，茶几布的左下角有一个灰点等等……这些是以前从来没有注意到、也注意不到的细节。

此时，她心中涌现了一个猜想。这个猜想令她心脏怦怦跳，她匆匆叮嘱妹妹一声：“我出去一趟，你乖乖在家等我。”

“砰。”大门关上。

妹妹一脸懵逼，大声喊了一句：“姐！你还穿的是睡衣和拖鞋。”

季迁羽难得选择费用高昂但速度最快的高级星车，一人一车独享服务。上了星车以后，导航系统自动生成最优行车路线，比季迁羽预计到达的时间要快接近半小时。

下车后，季迁羽站在熙熙攘攘的行人通道上，特殊的穿着以来旁边路人的侧目。但她无暇顾及这些陌生人的目光，径直走进医院，预约测试等级。

负责引导病人预约服务的护士隐晦的打量了一下季迁羽，将她急切地神情和不整的衣冠纳入眼底，暗暗猜测又是一个想提升等级以致出了幻觉的病人。

信息等级提升何其困难？每天都有人由于相信智网上流传的小道消息采用了偏激方法试图提升等级，而后到医院进行等级重测，测试结果会击碎他们的幻想，以致于发癫发狂的人不再少数。

这一连串的想法在护士心中流过，她脸上依旧挂着程式化的笑容，一板一眼地说道：“建议您除了等级测试以外，再做一个精神力稳定性测评。”

季迁羽有些意外这家医院的周到。由于等级提升成功的几率很小，等级提升后的很多反应和表现都还在探索的过程中，她也不确定是否会对其他方面造成影响，于是点头同意。

再之后的流程就变得很简单。她按照智能指引完成操作，走进重测等级的房间。到指定位置后，一个巨大的玻璃罩缓缓降下，将她笼罩在内。所有仪器开始运行，时不时发出指令，季迁羽跟随指示将每一步完成。最后一步，要求季迁羽把手指放在指定位置，伴随着一道微不可察的痛感，一道机械音响起：“您已完成所有测试，请出仓。”

旁边的小箱子自动吐出一小块止血棉。季迁羽所有注意力都被即将出来的检测报告吸引住，完全没有注意到身上还在冒血珠的小伤口。

她焦急地站在走廊等了一会儿，却始终没有等到通知。询问了一个经过的护士后，却被告之明天才能出结果。

季迁羽有点失望，高度紧张的大脑随之冷却下来。她刚刚咨询了很多等级提升后的表现，其中最明显的就是五感的提升，她有八成把握，她等级真的提升了。

她默默的告诉自己：结果已经既定，不急这一时，安安心心等着明天去拿报告。虽然这么想着，她晚上却难以控制的亢奋，她彻夜未睡，查了很多等级提升后注意事项。包括要注意拿、放东西的力度，跑步走路的速度，以及身体的平衡性，她默默的记在心里，一个人躺在床上，时不时对着空气挥拳踢腿，仔细感受与往常不同的速度和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