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苍话锋一转：“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我问过负责你妹妹的大夫，他说你妹妹手术成功的概率还是很高的。”

季迁羽心里刚刚飞起的希望之鸟重重摔到地上。她强打精神，声音却透着难以掩饰的失落。“好的我明白，谢谢张哥。钱我会尽快还你的。”

张苍见过季迁羽和妹妹通话时温柔的表情，大致能猜到她妹妹对她的重要性。只是季迁羽这么好用的人，搁在谁手里都不会轻易放人的。他更不可能主动让季迁羽搭上江慕遥这层关系。有些人和东西一样，好拿出去但是带回来就不容易了。哪有给对手送得力属下的道理？

他心里有些不忍，但是这不影响他做出正确的决定。

张苍的语气更加温和，“没事，钱不着急还。你实在困难不还也没关系。”

季迁羽：“不用了张哥，过段时间就还给你。你可以借钱给我，我已经很感激了。谢谢张哥，不打扰你了。”

通话结束后，季迁羽木然地关上智脑，大脑里快速思索，除了张苍以外，谁还有可能帮她。

在她与校外打交道的人中，张苍的地位算最高的，如果他都帮不上忙，其他人就更没可能了。至于校内……

她忽然想起之前试图想要拉拢她的郑希。这股寒门势力虽然在校园，但是背后和当朝的寒门权臣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是，对方愿意施加小恩小惠，不意味着对方愿意帮她比较麻烦的事，尤其是在她还没有展现自己价值的时候。

她去找张苍，也是因为她给张苍做事，创造出来的利润是有目共睹的，她有一定的把握对方会帮助她。至于江慕遥……

虽然江慕遥的态度和手下的行事令季迁羽生气，但是她毕竟帮过江慕遥，对方大概还是念着这点情分的。

只是想到要向江慕遥低头，季迁羽心里就泛起一丝无力感和羞愤。

回班级的每一步，季迁羽的脚步和她的心一样，沉重无比。她不断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这又不是她第一次因为现实不得不向别人低头，更何况这是为了妹妹。没有什么事情比妹妹的身体更重要。

季迁羽的步伐缓慢而沉重，她走回座位，迎着对方戏谑的目光，她更加难以启齿说出屈服的话。她强忍着那丝不甘，把无用的自尊暂时丢掉，对江慕遥小声说：“我答应你。”

江慕遥原本正在懊恼自己对季迁羽说的话有些过分，反思着反思着又想起季迁羽精致的五官、纤细单薄的身形，过于白皙的脸庞满是倔强，看起来有一种惊人的脆弱美感，勾起人想要掌控和把玩的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