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季翡卿肯定会说几句话稳住他，但现在他完全没这个心思，满脑子都是乔植因为自己的缘故要死了。

怎么会呢……

“少爷别忘了他也是咱们的仇人，当年将军府上下百余条人命，军队上千个兄弟的亡魂可不能就这样算了呀！”李副将急急地出声，他怕的就是少爷假戏真做，对那该死的齐王有真心。

“可是和咱们有仇的是先帝……和乔植有什么关系呢？”季翡卿轻声问，头一次开始对自己做的事情产生怀疑。

虽然心里想的是忍耐，做出来的又是另外一件事情。

这句话是下意识说出来的，但确实是他心里的真实想法，但是被仇恨蒙住眼睛的人怎么会听呢。

“父债子偿，他们一个都不能放过。”李副将说着说着就激动了。

他唯一的儿子就死在那次事件中，而他却束手无策，现在先帝在地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儿子死去，想必也能体验一回自己当初的心情吧。

李副将几乎是口不择言的说：“少爷是为了仇人来质问我吗？您别忘了，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季翡卿眼底彻底冷下来，但是与之相反的是他的脑子越发清醒。

“李叔放心，我都记得，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说着还不忘安抚道，“我怎么可能因为对仇人质问您呢。”

“那就好，刚刚是我太冲动了。”李副将没有察觉到季翡卿看向自己时和看死人无异的眼神，还以为他真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