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漓愣在原地,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又全堵在喉咙里,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并没有伤人的意思,也没有逾礼的举动,又凭什么去伤他?
至少赶在这时候,那些断然决绝的话,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要不然,还是想别的法子吧。
说不定国公府对他的终身大事早有安排,又或者见她一直冷着,时候长了,自然也就淡了,慢慢地就再不会有什么烦恼……
姜漓默然怔了好半晌,才回过神,忽然觉得手心里有些异样。
垂眸摊开手,见那片树叶早不知何时被攥成了一小撮残絮,淡绿的汁液像变了色的血,几乎染遍了整个手掌。
她那颗心仿佛被揪扯着发紧,不由自主地就往外走。
下楼奔出院子,一路沿着小道上山。
林中幽寂,满地泥泞被落叶覆着,看不出半点被踏足的痕迹。
但她却恍惚有个感觉,这里有人来过,而且就在之前不久。
四下里望过去,目光不由定在那块丈许高的山岩上。
她快步过去看,那后面空空的,旁边有一株望春玉兰,花早谢了,枝干上只剩稀稀落落的叶子,莫名显得孤寂。
最低处的那根折了半截,连着一丝树皮耷头垂在那里,断口处还新鲜的。
她只觉胸口一震,望着那棵残树,手心里捻揉着那片早已不成样子的残叶,呆呆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