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排全盔全甲的卫士沿着台阶排下去,团团围着一个赤着上身伏在春凳上的人。
那太监接过旁边奉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尖酸的脸上又添了几分厌弃,随手往托盘上一丢,袍下的靴尖也看似无意地动了下。
底下两名侍立的卫士却呵腰一躬,立时拿起靠在墙上的栗木大杖,一边一个走到春凳两旁,举杖甩开了膀子抡下去。
数十斤的东西裹挟着“呜呜”的风声落在腰背上,沾了雨水更是响亮无比,在空旷的校场上激荡出震人心魄的回声。
“用心把皮肉打烂些,没个样儿看看,咱家稍时可不好回话。”
那老太监尖着嗓子提醒,下面行刑的人立刻劲头更足,大杖在手上虎虎生风,粗糙的槌头再顺势抽扯,登时皮开肉绽。
转眼间,春凳上的人后背已经殷红一片,鲜血四溅,顺着低垂的手臂流下来,染红了泥水中紧攥的拳头。
半晌,下头又有人奉了茶过来。
那太监接受又尝了尝,这次算是满意了,品了几口,朝下面瞥了一眼,挥手道:“罢了,真把人打出个好歹来,咱家这里也不好交代,就这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