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肌肤很白,也正是因为这份白,让他身上的伤口显得格外狰狞,血淋淋。
十六七岁的少年郎,身形还未长开,十分纤细,浑身上下,布满了可怖的伤疤。
陈年旧伤遍体,新伤好几处,肩膀一处,是个血窟窿。胳膊上有一到几乎贯穿他整个上臂的刀伤,腹部和背后则是用尖锐的利器割伤。
所有的伤口都还在滴血,血已经发黑,伤口明显是感染了。
这般重的伤,叶小戌却仿佛没有看见,她让他脱衣服,也不问缘由,脱了,就这么站在她眼前,任由她打量他的伤。
姜定蓉看了眼,心中有数。
那天陛下遇刺,绝对不只一批势力。
刀伤,箭伤,匕首,甚至有些暗器所伤,定然是有人没有沟通好就动了手,想必有些人会在这件事中露出马脚。
这就不是她操心的事情了。
天子没有诏令,她也没有军队,想要守护天子安危都不行,可不是她不忠君。
不过看了叶小戌的伤口,还有之前宁楚珩在王都城门外不归,没有被陛下召回的事,让姜定蓉更清楚断定了一件事。
陛下在昏迷中。
叶小戌一个影卫都伤成这样,且没有太医医治,放任他流落在此,且不管他为何在此,没有包扎伤口,单纯从他这么多天不回王庭的事情上,就明显能确定,陛下用不上他。
那只有陛下伤致昏迷的情况。
他这个影卫才可以没有任何人管,肆意的在市井流落,无人看护。
姜定蓉只看了看叶小戌的伤,就看明白了不少事。
她又让石兰翻墙去拿了不少东西回来,用烧红的匕首麻利削掉他肩头腐肉,还慢条斯理和他商量:“你看,来回翻围墙不是个事,我也不是个会翻墙的人,不若直接在墙上凿个门,你看如何?”
叶小戌疼得整张脸发白,可除此之外,他忍疼能力非常,硬是没有哼唧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