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民何辜?
他们屠我满门,我那族人又有何辜?
可他听到自己发出的咆哮如猛兽惊林,他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更不用说这些杀心已起的仙家了。
掌门呢?
掌门也许……
虞渊四处寻找,却见那千凌派的众长老,也执剑朝着他,为首的,便是龙一。
“掌门师父!”斯年跪地哭求,“请诸位一听!我师父从未修过魔道,他从始至终只想做个好人!”
龙一却只是冷着脸问:“那我师门,是他屠的么?”
“是龙诚师兄先……”
一苟延残喘的门生打断了斯年的话,“事出有因,却不是作恶的借口!”
斯年被一句话堵得几乎无法反驳,她觉得荒谬可笑,她再无话可说。
这最长一次的清醒维持到这里,就结束了。
之后发生的一切,都是断断续续出现在虞渊的记忆之中的。
他只记得,他看到过天地变色,看到过山河震颤,看到过魂音刺耳,看到过日月异象。
这一仗他打得恣意痛快,全身的每一处经络都被打通,压抑了那么久的血气像是被释放的厉鬼,冲撞着他的身体,让他疼痛,也让他畅快。
他记得,天色亮了又暗,暗了又亮,斗转星移,似乎过去了好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