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酸楚和难过涌上赵韫心头,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滴滴答答地沿着他的脸颊掉落下来,在雪白的床单上晕出一个又一个的深痕。
强烈的愤怒和沉重的窒息压抑在傅闻钦心头,她踏出门,雪还在下,越来越大了。
也许一开始就是错的。她和赵韫的情缘,早就在那一世里终结了。
她强求来的这段,终究是不能长久。
但很快,这抹微弱的想法被一股强大的欲.望极速抹去。
不就是一个君后吗?单靠她自己,也能让赵韫如愿。
卯时,宋长雪准备进宫上早朝,途经一家酒馆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师父!?”宋长雪大惊,昨夜宴席散罢,她还以为师父是回府寻陛下新赏的美人作乐了。
可这......
她看着傅闻钦面前桌子上堆的七八个空酒坛,不可思议地指了指,问:“这些都是师父喝的吗?”
傅闻钦面无表情将第九只酒坛里的最后一口酒咽下,回复道:“原来,酒是这种滋味。”
“淡淡的,味道意外地不错。”
“淡......吗?”宋长雪忍不住伸出五指在傅闻钦眼前晃了晃。
“我没醉。”傅闻钦起身,在桌上放了酒钱。
她居然,喝不醉。
那么多年,因为赵韫不让她喝酒,她从来没试过。
“师父这是......”宋长雪用力琢磨了一番,道,“可是与意中人闹了别扭?”
傅闻钦摇了摇头。
“那...难道是......”
“直接掰了。”傅闻钦道。
“啊?”宋长雪大为震撼,“怎么会呢?师父才刚封了侯,京城里都艳羡不来呢。”
“他不要我。”傅闻钦整个人都低沉下来,懒懒地望着清寂的长街。
商贩都未出来做生意,除了客栈还亮着灯。
“为...为何?”宋长雪隐约觉得她的师父受伤不浅,一时也不急着去上早朝了,拉着傅闻钦在酒馆一个角落坐下,准备深谈一翻。
“我不知。”傅闻钦握了握拳,“多半,是他心里有别人。”
“啊?”宋长雪眉头深锁,继而问道,“那么此人,与将军相比,有何过人之处呢?”
傅闻钦认真地思考了一番,摇头,“没有。”
“那...有何特别之处呢?”
“脾气很差算不算?”
“啊这。”宋长雪觉得自己的师父这一定是对情敌的厌憎,所以才没有认真发现别人的好。
“我这样问罢,师父。”宋长雪转了个弯,“和此人在一起,对师父的意中人,有什么好处?”
“也许......家族获益匪浅。”傅闻钦想,“可以让他的亲人过上很好的生活。”
宋长雪大为不解,“这些,难道师父做不到吗?”
“我似乎无法让他的家族跟着受益。但亲人却是可是照顾的。”傅闻钦隐隐觉出宋长雪或许可以助她弄清赵韫的想法,耐心交谈着。
“是吗?”宋长雪觉得,以她师父如今的地位,不论谁来攀亲,都只有受益的份。
除非那个人的皇子!
不对啊,圣上唯一的一个皇子今年才五岁!
“那师父是如何追求他的?有没有从他的亲人那里下手,软软人家的耳根子。”
傅闻钦深思一阵,道:“我救过他父亲的命,算吗?”
“算啊!!”宋长雪拍掌,“这当然算,太重要了!救父之恩,难道不应该以身相许吗?”
“可他并不知道。”
“?”宋长雪疑惑。
“我并没有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