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就是这样。睿王捡了便宜登基之后,立刻就给自己取了个年号天圣,把登基之前的百般斡旋谨小慎微都忘了。刚登基那几年还算稳得住,后来不知抽什么风,疑心郑蝉的忠心,将郑蝉从边关调回京中。
调走了郑蝉,睿王派了他皇后的弟弟坐镇边关。结果这家伙脑子没长全,荆狄夜袭辉日关,他还在城中抱着新纳的第十八房小妾睡觉。
辉日关就这样沦陷了,荆狄自己都目瞪口呆,觉得捡了个大便宜。
景曦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要不是死了多年,能再给气死一回。
晋阳是中原北门,那南州就是齐朝最坚固的一道城墙,辉日关是城墙上最要紧的一道城门。荆狄突破辉日关之后,一日之间向南推进三百里,势如破竹。
京中武将孟少辉已老,镇国公刚刚去世两年,其余的武将不是资历不够,就是地位不足。
天圣帝无奈之下又启用郑蝉,郑蝉抱病在床,不得不带病再次披挂上阵,南州大半城池已经失陷,郑蝉带着二十万大军将荆狄在建州外挡了一个半月,最后心力耗竭,病情加重,病死在了建州。
郑蝉一死,荆狄再无顾忌,大举南下,所过之处哀鸿遍野。这时候世家倒是有气节,宁死不降异族,举族殉国的不在少数,建州的护城河上漂的全是衣冠整齐投河自尽的世家子弟。
天圣帝仓皇南逃,渡江另立南朝。终结了齐朝二百二十四年的国祚,居然还苟且偷生的又活了十几年。
想起上一世郑蝉病死建州的遭遇,景曦也忍不住轻叹一声:“郑蝉不能动,哪怕他对本宫不假辞色,也决不能动,他守着的是齐朝的北大门,一旦辉日关有任何闪失,大齐的国祚就有动摇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