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轻松愉悦,却隐有肃然之意。
景曦没有立刻答话。
她在厅中的一把圈椅中坐下,立刻有貌美侍女殷勤捧茶上来,为她和楚霁依次斟茶。温热青碧的茶水中茶叶打着旋儿,煞是好看。
待侍女斟完茶退下,景曦才低声道:“因为郑启祥之死,虽然那群老东西没有找到证据,但是他们已经对本宫极度戒备,再加上太子吴王虎视眈眈,睿王也暗中使绊子,本宫再留在京中,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她意兴阑珊地道:“说起来你我还错看了睿王——你知道吗,谢云殊之所以成了本宫的驸马,就是他在背后运作,好一个一石三鸟之计,本宫、谢丛真、太子全都被他算计了进去。”
“睿王。”楚霁低声道,他手指关节在圈椅扶手上笃笃扣了两下,“慢慢和他清算。”
很快,他又道:“那郑启祥的死到底是怎么做的,正三品副都御使死的不明不白,你的手段长进不少啊。”
景曦原本该得意的,却突然肃然了脸色,叹了口气:“是他夫人下的手,郑启祥死之后,他夫人也就没了半条命,本宫离京前,好端端一个美妇人已经形销骨立,不似人形。”
“他夫人?”楚霁道,“你用郑启祥的那个秘密去说动了他夫人——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直接借此要挟郑启祥,这家伙爱妻如命,肯定不敢让他夫人知道。”
景曦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微苦的香气在唇齿间蔓延开来。提起郑启祥,她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郑启祥私德有亏,气节不失,本宫早就借此要挟他,可他宁可身败名裂,也坚决不肯放弃联名参奏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