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惊:“你缺钱也不能这样敛财,小心有人告上去, 参你侵害民财!”
“……你就不能想点好的吗?”景曦哽住,“本宫还不至于去盘剥商户!这里原本是刘氏的产业!”
建州刘氏家财被尽数抄没, 能抄走的浮财全部充进了国库,然而有很多隐财是抄不走的。没有了刘氏的庇护,就只剩下被吞没这一条路可走。
“卫氏和楚氏想必从中拿到的好处更多。”景曦的笑容一闪而逝,其中没有多少愉快的味道, “不过无所谓,这些细枝末节而已。”
楚霁扬眉, 笑了起来。
他眉目风流写意,一笑生春:“恭喜公主!”
景曦微笑道:“如此,我们就又少了一桩忧虑,至少不必像景衡之那样,连驿站都要雁过拔毛,捞点好处——不过,现在他恐怕也没那个命去动手脚了!”
“公主可想过下一步该如何走?”楚霁起身,走到景曦身侧,往窗下望去。
从身后的方向看去,就仿佛他和晋阳公主正亲密地依偎在一起。
“太子倒了,还有吴王,吴王倒了,还有睿王,再不济,皇上春秋鼎盛,还有几位未成人的皇子,公主要当心为他人做了嫁衣。”
“父皇不会把皇位传给宗室子,甚至不会将皇位交到皇孙的手中,只要他还有一个活着的幼子,哪怕只是个襁褓中的婴儿,皇位就不会落到宗室旁系的手里。”景曦没有在意楚霁的动作,她语气浅淡,笑意温和,淡淡道。
这是很自然的事,人皆有私心,就连建州刘氏在面临家族延续问题时,也下意识地想将积淀交给嫡系幼子,而非庶支——结果全便宜了景曦。面对至高无上的皇位,哪个皇帝愿意将自己抓握了一辈子的泼天权势转手交给宗室子弟,而非自己的亲生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