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呢！”

“颜如玉。”

她抬眸一看，看见两个女人站在院子里，表情迷茫。

一群大鹅扑扇翅膀，嘎嘎乱叫。

长樱一怔，登时牵着迟桑往出跑，一路逃，逃到了一处溪水边。

长樱头发散了，钗子将掉不掉的，她转过脸，白皙的皮肤上两道灰。

眼睛却亮亮的。

迟桑心脏怦然一动。

随机，又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长樱瞧着她，认真地说：“迟桑，你要是一直这般就好了。”

迟桑不由一怔，说：“嗯？”

长樱伸手，亲昵地勾了勾她的下巴，说：“多笑笑，你笑起来真好看。”

迟桑心脏怦怦跳。

她低眸，心想，平时她是不常笑么？

长樱说：“你没有娘？”

“嗯，”迟桑点点头，脸上是一闪而逝的落寞，她说：“一直，一直都没有。”

“那你爹呢？”

“我爹......”迟桑看着远方，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忽而转眸，朝向长樱道：“姐姐，你相不相信，其实，我还记得我的前世？”

“前世？”长樱一挑眉。

“我有两个爹。一个是这辈子的，一个，是上辈子的。”

“前世的爹和现在的一模一样，他很忙，总是很忙碌，不太爱搭理我。他常常把我一人丢在家里，只有佣人照顾我......”迟桑闭上眼，回忆着，说：“一次晚上，我带着亲手做的晚餐去找他，路上却出了车祸......或许，是死了吧。”

“车祸？”长樱蹙眉，似乎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词语。

“嗯。”迟桑凝视着远方，回忆着说：“上辈子，我生活在一个和平，没有妖，也没有战争的年代。‘车’类似现在的马车。”

长樱理解了，点点头。

“我爹是个商人，但我一出生，就没见过娘。”

“我娘生下我，就去世了。别人说我克亲，”迟桑迷茫地转眸：“你说，是真的么？”

“哪有什么克亲不克亲的，”长樱轻轻一笑，继而揉了揉迟桑的脑袋，说：“你的小脑瓜在想什么？”

“......”迟桑低眸。

“假若，你真这么想，不妨把我当作你的亲人，”长樱柔声道：“你可以试试，克不克的死。”

“闭嘴。”迟桑蹙眉，道：“姐姐，不吉利。”

“小迷信，”长樱噗嗤一下笑了，说：“我只想你高兴。”

长樱掬起一捧水，又去捉小鱼。没捉到。

迟桑在她身边，静静看着她。

长樱拉过她，两人一起蹲在河边。

长樱说：“看见了么？”

迟桑说：“怎的？”

长樱说：“低头。”

迟桑略微低头，长樱柔软温暖的手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给她洗脸。

指尖轻轻触碰，暖，柔软，带起一阵酥麻的电流。

迟桑轻微不自在起来。

“迟桑。”

“嗯？”

长樱忽而说：“你的脸，好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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