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霜坐下来,正准备盘起腿,但是又感觉到了腹部一阵暖流,立刻恢复了正襟危坐,她呲牙咧嘴了好一会,才对燕安道:“肚子还是姨、月事疼,有没有什么类似于止痛药的东西缓解一下。”

她好久都没有来姨妈了,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玩意儿,结果不来还好,一来惊天动地,其实她一直都很疼,就好像是有什么电钻在往肚子里钻一样,但是因为常年忍痛忍习惯了,又因为刚才和燕安讲话一直在转移注意力,现在回过神来,感觉还是很疼。

比起这样的姨妈疼,燕霜宁愿被真实地挨上一刀,至少这种疼痛不会是那种连到脑壳都疼。

燕霜正说着,就见燕安原本带笑的眉眼都微微皱起,在燕霜一瞬间的怔愣中,燕安顿了下来。

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的黑发青年蹲下来,黑眸中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担忧,他带着薄茧的大手轻轻抚在了她的额头上,随后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她的神色,青年才说道,

“你曾因为天山寒毒伤了内里,虽然三年前解开了毒性,但是却没有好好调理,如今身子稍微好了些,又在天寒地冻不曾保护,因此当体内机能恢复后,积压在体内的伤病才会使月事来临时如此疼痛。”

燕安黑眸如同大海一般包容广博,带着令人心安的抚慰,他对垂下来怔怔看着他的女人道:“放心吧,你若是将来好好喝药,便不会再这么疼了。”

洛仙儿回到前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苏杭城仍然下着淅淅沥沥的毛毛细雨,天空中密布着黑压压的乌云,仿佛下一秒就能从天而降地压垮天地,时不时惊飞的鸟儿在空中掠过,还能听见巷子深处不同寻常的犬吠声。

然而院落内的安静祥和的氛围却和天气的压抑完全不同。

穿着松花色常衣的女人换下了往常一身黑的干练打扮,她的头发轻松地挽起,姿态悠然地坐着,斜靠在灰砖铺成的圆柱上,她眉眼柔和,头微微下垂,垂在脸侧的碎发随着微风轻轻摇摆着,她琥珀色的双眸微弯,看着眼前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