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神医努力眯起眼,想把那双昏花的眼睛往他脸上凑,想看得更清晰一些。
霍惊弦往后避让,声音带着高热后的沙哑,“白神医,你的药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啐!臭小子,这么快就忘记是谁救了你,我的药怎么了,我的药好得很!”白神医立刻眉头都要飞起。
他从医几十年,对于自己的医术向来自负。
霍惊弦并非是质疑他的医术,只是就事论事地陈述自己的异常。
“我吃了药,昨夜就未睡着。”
白神医更要跳脚了,再有惜英俊儿郎的心也被他这句显得怪罪于他的话打到九霄云去。
他嚷嚷道:“胡说八道,我给你的药都是加了安神宁息的,是不是你这鬼小子自己干了什么坏事,心神不宁睡不着,还来怪老夫?”
霍惊弦被这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声音弄得脑袋疼,想抬手揉一揉绷紧的额角,却抬到一半放下了。
如果不是白神医的药,那会不会是池虞做的那什么提气大补丸?
想到这里,他的额角绷地更紧了。
池虞,太能生事了。
以为她会安安分分当空气。
可她偏偏是徐徐而落的春雨,缓缓润湿人发梢。
等回过神来时,才知雨来了。
潜移默化之中,她的影响逐渐在乾北营扩散。
就连一向脾气古怪的聂光都同他提过两次。
一次是怪他纵容她四下捣乱。
一次是说,小姑娘为讨他欢喜,无所不用其极。
当然,霍惊弦没有自恋到会认同池虞是为了讨他喜欢,只怕如果现在他们面对面站着,没有被打已经算是她涵养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