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身后被树叶掩映的柔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刚刚瞧小施主似一直有疑在心,忧思存于心,累年不除,就如同积羽沉舟、群轻折轴,可不是什么好事。”
一念法师循循善诱。
即便看不见他的神色,就凭这么平淡的一句话,宛若像带着一只钩子,直直将人心底的欲望勾了出来。
池虞嘴张了张,终于还是把心底的存疑问了出来:“听大师的描述,定北王爷和定北王妃的关系是不是不好?”
一念法师对定北王有多推崇,便对这位王妃有多忽视,俨然觉得二人并不般配一般。
“伯劳飞燕不知凡几,瓶坠簪折,坠欢不可拾。”一念法师说罢,口里又念了一声佛偈,双手合十。
伯劳飞燕,大有民间谚语那一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意味。
池虞微微凝眉,似在话语中嗅到定北王府平静表面之下的一丝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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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禅房,外面的光线比之刚来的那会已经暗了许多,天上不知何时飘来了云朵,将天光笼在云层之后。
李孝怀迎面走来,上前就小声道:“这斋房你吃不成啦!”
池虞虽然也没有多期待这里的斋饭,可是闻言还是疑惑问道:“为何?”
“我老子来啦!”李孝怀皱了眉心,一副嫌弃不行的模样,“难道这世上还有皇帝解决不了的事,得来求神拜佛?”
池虞瞟了一眼李孝怀,心想这也是一个从不见神求佛的主,怕是都不知道这里面有一个他叔伯之类的亲人。
不过她也没想到这么巧,要跟元庆帝碰上了,这也是她不想的。
那原先领着他们来的小沙弥从身后一路小跑过来,气喘吁吁道:“大师让我来给两位施主引路,我们这边有一条偏僻的小路,可以避开贵人,就是有些陡峭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