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昀不相信谢相迎会就此倒戈,一个谢恒云而已,比北齐更为重要么。
谢相迎垂眸道:“凌琅已死,这北齐便再容不下我。眼下我心中只有一个谢府,谢府世代忠良绝不会效忠弑君上位的凌蔷。与其把谢府交给那凌蔷,不如交给你,只希望殿下能记得自己所说的话,不要为难谢家。”
谢相迎的脸色微沉,此番,是他能为谢府能为凌琅,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黎昀将谢相迎的话思量了许久,才道:“本王给你三日时间把书信与兵符造好,三日之后,一手予我书信,我一手将齐凤池和他二人送回北齐军营。”
“一言为定。”
谢相迎看向黎昀,一双眸隐隐蕴着波涛。
谢相迎的书法不好,但画技尤为精湛。凌琅那遒劲的笔法他虽不能书写出来,但凭着扎实的画工一笔一划的静心雕琢,也能仿个□□分像。
兵符是凌朗贴身揣在身上的东西,旁人不知,谢相迎却已见过无数次。他命人找了木头,量尺和刻刀,不眠不休才造出了仿品,虽是木制,但作为刻章使用,也可以假乱真。
三日后,军帐内,黎昀仔仔细细将那封密信看了许久。
他眸中的火跳动着,心下也在为了谢相迎的计谋叫好。置之死地而后生,也唯有将谢相迎置于今日这番田地,他才能想出这样的精妙的计谋。
那凌琅在北齐,也就对谢尹这个枕边人不设防备。谢尹已死,谁又能想到这世上还有人能模仿凌琅的密信呢。
黎昀脸上不自觉带了笑意,身后的影卫见状提醒道:“主人,凌琅的尸骨未见,或许这其中当真有炸呢。”
黎昀看着手中的密信道,“把心爱之人放在东陵的军帐中几月余,都可按兵不动,凌琅那小东西若有这样的胸襟,本王倒真是佩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