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姨见谢相迎不说话,心道这人恐怕读过几本子书。读书人最是自命清高,看不上这样的营生,殊不知百无一用是书生,眼下落难在此,想活活不成,想死死不了,与她们这些下九流的人物又有什么区别。
“你还是想不明白么?”钱姨问他。
谢相迎靠在坐榻边,看着那紧闭的大门,道:“我不明白,我只知道,我得回去。”
“回去,回哪里去,你那情郎若当真爱护你,不会让你流落在外的。”
钱姨的眼睛垂了垂,为谢相迎的这份的痴情感到可笑。这邀月楼里多少花魁为了穷书生要赎身,到头来被人嫌弃出身,谁不是落个人老珠黄,遭人抛弃的结果。
“我不是凤凰。”谢相迎突然道了一句,他抬眸看着钱姨,定定道,“我是那梧桐。”
若是他死了,凌琅这么个孤孤单单的凤凰又落在身上呢。
钱姨看着相迎神神叨叨的,也知多说无益。
人既活着,她这差使也算没办砸。
钱姨走到门口,看了身后的人一眼,沉声道:“带他过去吧。”
“这……”
“动手呀。”钱姨瞪了那人一眼,门外的汉子进来,将谢相迎擒住。
“你们,要带我去何处?”谢相迎看着面前的人,问了一句。
“自然是该去的地方,对不住了,这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