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摇摇头,道:“奴婢也不知,只是娘娘听了神思凝重,多半是听懂了。娘娘聪慧,自然不是奴婢能比的。”
沈让没说话,只紧绷着唇,面色凝重。
是啊,云羡聪慧,她自然是懂的,也许,早在她在大兴善寺之时,她就懂得了。
她只是,视若罔闻罢了……
沈让的心重重的沉了下去,像是跌进没有尽头的深谷,或是沉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大海,那种绝望感压抑得他喘不过气来。
可他又不得不爬起来,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云羡。
她病着,他便不能倒下。
他想着,猛地咳嗽,呕出一口血来。
紫苏一惊,俯身看着他手中的帕子,急道:“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沈让摆摆手,道:“不妨事。”
紫苏见他说的云淡风轻,忙道:“大人,恕奴婢胡言,你这病症……奴婢瞧着,倒与娘娘初时有几分相似……大人还是尽早去瞧瞧才好。”
沈让闭了闭眼睛,道:“此事不要告诉娘娘,她身子不好,不能再忧心了。”
紫苏担忧的望着他,可听他所言有理,也只得应了。
直到紫苏下了车,沈让也没再说什么。
马车很快离开,紫苏站在原地,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低低的叹了口气。
*
一路上,沈让都在想灵藏的话,他虽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可灵藏竟能看破一二,也的确是很厉害的了。
逆天……
是啊,云羡这一路走来,的确是逆天而行。在书中,容洵注定要死,注定要失了这天下,这条线,便是这个世界的天。而如今,大楚蒸蒸日上,哪有半点残破之意?萧叙白被容洵打压,又怎么可能造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