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叙白的呼吸渐渐凌乱起来,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终于抿了抿唇,痛苦的望向她。
他眼底幽深一片,仿佛熄灭了火的深潭,再不见一丝光亮和希望。他不易察觉的深吸了口气,半是羞愧半是绝望的别过头去,道:“是我唐突了。”
言罢,他猛地站起身来,几乎是头晕目眩的,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尽管外表还能维持所谓的君子之风,连步伐也勉强算得上平稳,可他的心,已乱了。
云羡望着他寂寥到令人心疼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是个聪明人,希望经此一事,他能彻底放下她,一别两宽,自然也就能各生欢喜了。
萧叙白推门出去,又很快将门关上了,他靠在门上,抬起头来,沉沉的闭上了眼睛,喉头滚动,竟酸涩灼烫的不成样子。
他背脊重重的抵着门,仿佛那门里门外,是两个世界,只要关上门,就可以把所有的狼狈、痛苦都关在身后似的。
可是,这都是自欺欺人而已,他骗不了自己。
听着不远处的滴水声,他就这样立在屋檐之下,不知站了多久,直到脚底冰凉,他才颓然的偻下身子去,坐在了台阶上。
他那样喜净的一个人,竟也不觉得脏。
或许,是他已经心痛到麻木,也或许,只是因为这里离她更近些。
他望着远处,兀自失神。
他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放弃刘念,不过是为了让她安心,娶徐寄柔,也不过是为了徐家的兵权。为了她,他甚至动了谋反的心思。可她却告诉他,她要的,根本不是那个位置。她只是不爱他,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