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羡说着,微微抬眼,道:“希望父亲成全我的一片孝心,饶过兰蕙罢。”
刘行止抿了抿唇,沉声道:“她这样的刁奴不配你为她求情。”
云羡浅浅一笑,恭敬道:“她的确不配,可为着母亲,她便配了。更何况……”
云羡顿了顿,骤然与刘行止平视,道:“宫里的人前脚刚走,父亲便命人发卖了个丫鬟,若是让有心人看见,只怕又不知要说什么了。”
他不觉认真打量起她来,似他这样在宦海中沉浮多年的人,在她说话的一瞬间,竟也会觉得心下震动。她这样的气场和智慧,不似一个小姑娘,倒更像是上位者。
刘行止看着她的眼睛,想从她眼中看出些什么,可她没有半分躲闪,只是很淡然的望着他,甚至,还带着微微的笑意。
终于,刘行止大笑出声,道:“我刘某人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啊。”他摆了摆手,道:“罢了,你交由你处置罢。”
众人听着,全身的神经都松懈了下来,徐慈心亦是心头一舒,面上略略露出几分喜色。
云羡并不推辞,目光扫过兰蕙的脸,只见她正瑟缩着,一双眼睛满是惊恐,似是不相信云羡会饶过她。
云羡叹了口气,道:“兰蕙是母亲赏给我的人,我不愿重责,只是她太过灵泛,实在不适合再在后院侍候了,便罚她去柴房做活罢。”
兰蕙听着,吊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可也彻底绝望了。虽是相府,可一旦去了柴房,也就再没什么前途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