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坊里男性短工多数都是学弹制,妇人们则是纺线和轧棉居多,都是重复性动作,技术性不高,再加上不需要承受风吹日晒,工钱虽然算不上极好,但离家近,两头都能照顾,活计很是抢手。
由于作坊里男女混杂,之前窦氏离去前曾跟这群人打过招呼,勿要在作坊里乱搞关系,一旦发现则以通奸之名扭送官府。
通奸罪的处罚是非常严酷的,丢了活计丢了颜面不说,还会挨板子,重则判流徒,唬住了不少人。
又因听过伯爵府处理偷盗白叠子贼人的手段,一众人不敢造次。
现在作坊手里还有去年剩下来的红线,能应付一阵子,布纱网的线团也陆续绞制了一批出来。
秦宛如从学徒中挑了七位手法熟练些的尝试制作被褥,另外几张则弹制皮棉绞纱线,开始陆续走制作正轨。
弹制皮棉倒是容易,只需要把棉花弹制蓬松就行,制作被褥就要繁复些,需要布纱网,弹制,做标识,盖纱网,压平等好几道工序。
除了两个师傅手把手指导外,秦宛如也会教。
人们见她生得稚嫩,却干练麻利,又是东家,且还未出阁,不由得心生佩服,都觉得八面玲珑,是个会来事儿的。
有时候空闲时她也会跟纺线的妇人们唠家常,作坊里看似宽松,实则管束得严格,仓储那边是禁止外人出入的,都是自己人看守。
因东西金贵,所有来这里干活的人进出都会检查,防止夹带,一旦逮着便以偷盗的名义直接送官。
窦氏把管理贺府家奴的那套规矩搬到了作坊来,让段珍娘严格执行,勿要有丝毫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