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正直截了当道:“贺家,我不放心。”
秦宛如笑,“蔡老儿他们就是贺家的佃农,我秦宛如说话是作得了数的。”又道,“既然当初我敢把白叠子从花园里引到庄稼地,黎县令就该明白我的决断管不管用。”
这话不禁令黎正重新审视起这个女娃来,看模样也不过刚及笄的样子,说话却老练,有理有据,完全不像一个小娃娃的作风。
“秦三娘子真的及笄了?”
“……”
“你莫要哄我。”
“真及笄了,今年虚岁十七,我家大姐是贺家的儿媳妇,诚意伯夫人是我姻伯母,我们是这么一个关系。”
黎正起身背着手来回踱步,“这事我还得再考虑考虑。”
秦宛如也不催促他,只道:“利弊我已经同黎县令你分析得很清楚了,就看你敢不敢像我那样有胆量去开创,反正京畿县乡也有不少地方,若是这里不行,换一个县也可以种,白叠子也没那般娇贵。”
黎正欲言又止。
秦宛如故意给他压力,“两天内我需要黎县令的答复,若是不行也请爽快回应,我们好寻下家,因为现在需要翻地下底肥为来年开春播种做准备,不能再继续耽搁了。”
黎正没有吭声。
秦宛如起身道:“我若是黎县令,怎么都要去赌一把的,贺家的人脉,功绩升迁,造福民生的大计……种植采收加工运输全在闵县,这得为多少百姓提供劳力挣钱的机会,还有商税等。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我相信就算你不愿意,也有其他县的愿意去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