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不太好看,显然还有所隐瞒,而且似乎没有告诉江叙的打算。
江叙想了想,说了宁瑜和程寒舟告诉他的事,他以为自己足够坦诚就可以换来江右嵘的实话,然而江右嵘还是不肯说。
他似乎铁了心要保护自己的孩子,觉得两个小孩儿没必要知道外头那些腌臜事。
江叙不免失望。他垂下眼,看着厂区统一的深灰色岩板地砖,轻声道:“那我还有件事想问。”
“父亲,您是我的父亲吗?”
江家父子彼此间关系挺好,事实上江叙很少客气地用上敬称。
但这次他用了,既表达“您一直会是我的父亲”的意思,也表达自己对这个问题的重视。
江叙眼睁睁地看着江右嵘脸上出现了一丝堪称震惊的情绪,然而他很快就收敛起来,拧眉道:“你怎么会这种问题?阿星,你长大了,在外面听到什么话,得有自己的分辨能力,不能什么都当成真的。”
这句话连江叙一开始的问题都一起批判了,似乎是打算装蒜到底。
之后无论江叙再怎么问,江右嵘都不肯正面回答他,一来二去,江叙也烦了,告辞离开。
实际上江右嵘躲闪的态度反而印证了江叙的猜测,他心中有气,没直接回家或是学校,一个人沿着厂区外的路漫漫走。司机便开着极轨车以极慢的速度跟在他身旁。
从前就有很多蛛丝马迹的,比如江川的小名叫“阿川”,他的却是风牛马不相及的“阿星”;还有纹身,江川比他分化晚,纹身的时候他隔着玻璃看过,是江家的族徽,偏偏他的纹身就是一个特殊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