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哈哈大笑,掏出手机:“反正现在知道了。”

他直接在小群里@柳恪,对方好半天都没反应。

他奇道:“不会真割阑尾去了吧。”

更衣室里,俞沉把蒋星推到淋浴下,热水一冲,终于重新温暖起来。

蒋星看着俞沉阴郁脸色,别扭道:“你别摆着张臭脸。”

俞沉不说话,挤进狭小的淋浴间,锁上门。

又是这样封闭的环境。

俞沉喜欢把人关进绝路,像是昨天网球课前,又像是昨晚相拥。

蒋星突然想起俞沉烧画时,跳动火焰后的双眼。

那是掠食者的凝视,明明说的话在向蒋星表忠心,可眼神却在警告他——

你无处可逃。

意识到这一点,泳池残留的凉意瞬间从脚底席卷而上,蒋星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只是和对待白落云或席德一样,对俞沉展露善意而已。怎么会突然被抓住把柄?

戴上脚链那天蒋星像是被蛊惑了,把最不可告人的秘密告诉了俞沉。

他把刀亲手递给了自己的行刑者。

要怎么才能夺回主动权?

淋浴间早上刚消过毒,加上刚才体温骤降,蒋星闻着有点反胃,捂嘴干呕了一下,泪眼汪汪地望着俞沉。

俞沉闭了闭眼,抬手帮他脱衣服。

棉T恤湿透了,紧紧贴在皮肤上,因为水的张力难以脱下。底下少年修长优美的线条若隐若现。

热气蒸腾,模糊两人视线。

俞沉把T恤挂到墙上,滴滴答答开始滴水,他又蹲下去。

“抬脚。”

淋浴间的白瓷砖亮得打滑,蒋星站不稳,扶着他的肩膀小心抬起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