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墨立刻摇头,然而这一次,她却没有果断地说没有。顿了顿,她才道:“我只是觉得不公平。林子欢他爹明明是个垃圾,可是所有人都向着他爹说话,难道就因为打了他爹一次,他就要下地狱吗?”从前安墨并不太懂什么叫“政治正确”,可是经过了林子欢这件事,她隐约明白了。
花宜姝:“不公平的事儿多了去了。遍身绮罗者,不是养蚕人。你觉得公平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觉得公平吗?同样是人,同样会死会病会老,然而有人生来富贵,一世荣华,有人生来卑贱,为奴为婢,真要为这些事去一一理论,你的路也就越走越窄了。”
她捏了捏自己透着薄粉的指甲,烛光下,她歪坐在榻上的倒影也美得像一幅画。
“我不是洪义那样宁肯冻毙于风雪,也要为众人抱薪的义士,我只是一个为了达成自己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我管他公不公平,只要不妨碍我的利益,我才懒得去管。”
听着花宜姝懒懒地说出这样冷血的话,安墨浑身不觉发起颤来。花宜姝以为她怕了,正要狠狠嘲笑她一通,忽然被安墨扑过来抱住,“花花,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花宜姝一怔。
安墨义正言辞,“你明明是个人美心善的好人!”
花宜姝:……
安墨:“有些人嘴上总说自己多么仁义道德,其实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而有些人表面不动声色,其实一直默默为身边人付出,还有一些人,是刀子嘴豆腐心,相处久了才能看见她的好。你以前不是告诉过我,不要看一个人怎么说,要看一个人怎么做吗?你现在说什么我也不听,我知道你最大的秘密,可你依然好好地留着我,你要真是那种小人,你应该早早把我弄死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