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以前说的那些太过难听,直接当人在放屁。
然而,张大媳妇还是那个张大媳妇,变是不会变的。
“我哪时候不会说话了!”
她瞪了瞪说话的人,才道:“你们没听到谢桃花头上的伤口很深吗?还缝了几针,我看以后肯定要留疤的!”
“要我看,这姑娘的脸是才最重要的,这送的东西再重没用啊,脸要是留了疤哪会有人要呢,就是嫁也嫁不到好男人了!”
这话一出,竟有不少队员觉得有道理呢!
姑娘终究是嫁人的,要是娶了个顶着一头疤痕的媳妇,被人嘲笑不说,天黑的时候见到那张脸说不定还被吓到呢!
倒是利民叔儿子出声瞬间打破了大家的幻想。
他冷笑,“别说桃花是咱们队唯一的大学生了,就是你们想想刚才桃花的那身打扮,那身气质,就是把脸全部捂住都好看,队里哪个姑娘能比?”
“我劝你们别操心了。都是瞎操心!”
队员们被怼得哑口无言了。
墙头草们:“就是就是,咱们瞎操心啥?不管咋样人谢家以后都要比咱们强了,全是张大媳妇瞎操心!”
“张大媳妇你快操心操心你家张志斌吧,这都几天没见人影了!”
张大媳妇:不是说谢家吗?咋还扯她身上了!
“我可说的大实话!”
她想找人认同她,但谢大媳妇早就和谢老大一家的站在了一堆,脸色正满是复杂,哪有心情附和她。
而其他人都是一个队的,谁还不晓得谁啊,哪会搭理她。
找了找自家闺女张小红,连个人影都没有,不晓得在哪儿鬼混去了。
张大媳妇气哼哼,扭着腰挤开人回家了。
大家一阵哄笑。
利民叔儿子也嗤笑着,暗道这种见不得人好的人真是太多了。
正想着,肩膀就被人拍了拍,转头一看。
“要不要去溜达一圈?”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的邹年丰朝货车示意着。
利民叔儿子眼神顿时一亮,“去去去,当然去。”
大货车嗡嗡地开走,留下吃灰的队员们流下羡慕的眼泪。
要说在场心情最复杂的便是谢老大一家人了。
除了一天谢老头谢老太外,谢老大两口子还有两个儿子儿媳闺女都在。
谢老大的大儿子叹口气,“二弟,你说要是没分家,咱们是不是就有机会一起坐上去了?”
二儿子翻了翻白眼,“大哥,咱们可是为了你不受欺负才分家的。”
大儿子却是早就忘了那回事,甚至觉得当时爹娘有点小题大做了。
当然,这话他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
两个儿媳妇也在可惜咋就分家了呢,害得他们现在想回娘家吹点牛都要怕公公婆婆发现。
谢老大的闺女却是回味堂妹的穿衣。
“谢桃花今天那身也太好看了吧,真是比以前的知情还要有那味儿啊,还有那双皮鞋,这得花多少钱啊!二婶也太舍得了吧!”
面对想东想西就是不想正事的三个儿女,谢大媳妇气得够呛。
“回家!回家!家里的事儿都做完了吗?”
两个儿媳妇默道:做完了呀,没做完她们哪敢出来看热闹啊。
她们偷偷揪着自家男人,一起跟上。
队员们看热闹似地摇摇头,又各自说了几句,才陆陆续续散了。
……
谢家。
一路上,张桂英是把救了她闺女的谢桃花硬生生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从心底好夸到成绩好相貌好,夸个遍。
胖婶儿是笑得灿烂极了,还不忘商业互吹地夸回去。
说你小闺女懂事啊,儿子也是高高大大长得端正,听说以后是和桃花一个大学呢,也是聪明的好孩子呢!
胖婶儿得意:看,你只夸一个,我可是夸了你两个孩子呢。
张桂英当然不甘示弱了,比起胖婶儿对邹家的了解,她可更加了解谢家的情况!
连忙又说胖婶儿的老大老二勤劳能干得很,老三老四也是二队里被人称赞的好媳妇,老五老六也是嫁了个好婆家,听说桃花住院她们婆婆还送饭来呢!
这些都是昨个儿她从闺女嘴里挖掘出来的信息。
而她们之所以今天才过来,一是听邹小麦说谢桃花今天应该会回来,要是她们昨个儿就来,要感谢看望的人都不在,不太好。
二是邹大队长后来去了张家,也就是谢菊花和谢荷花嫁的两家,想要两家做个中间人。
两家自然是答应了,一来是回家看看小妹,二来是顺道回去一家人庆祝小妹考上大学了。
不过都想着当天回去有点太仓促,到家也是大下午带不了多久,姐姐小妹也没在家。
于是决定干脆第二天一早就过来。
原本想着在家吹吹牛再等着小妹回家,倒没想到是她们慢了一步。
谢菊花和谢荷花也正在听了谢春花跟她们讲镇里的事,也都知道了那大货车是邹大队长的大儿子搞来的,都默默感叹,不愧是大队长家啊,这人脉关系就是不一样啊。
“小妹,快上前来!”
谢菊花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还没到家就迫不及待想要给小妹看惊喜了。
她这一停,几姐妹都停好,好奇地看。
谢桃花:“诶!”
谢菊花撑着大肚子,让张明把放在背篓的东西拿出来。
之前大家都还没注意到里面装了啥,现在一看,竟然是一个刷得油光的红褐色手提箱子。
仔细一瞧,还是用木条编制而成的,箱体的木条细细的不足半公分,编织得密密的,而手提处的一面是一道由一公分多宽的颜色更深的木条编制而成,和同色的手提和锁扣相得益彰,整个箱子小巧且精致。
容量并不是很大,但能装下几件薄衣服和锁一些贵重物品。
谢桃花双眼顿时一亮,只一眼就喜欢上了。
看到她喜欢,张明便腼腆一笑,他抓着脑袋解释道:
“上次小妹你给出的主意很好,做成了几笔大生意,家里赚了点钱,我除了手上的木活儿会做点,其他的什么也不会,想着小妹不是要去上学了嘛,就给你做了这个,不嫌弃就好。”
三姐夫张明是个木匠,上次去张家时,谢桃花偶然看到了三姐夫给客人打的新家具,她就突然想起了客栈里精巧的家具。
客栈来来往往,王家贵族、英雄侠客没少接待,屋里的摆件自然不是普普通通的。
要说谢桃花有多懂,那是不可能的,什么专业的技巧都是不知道的。
她也只是给三姐夫提议了某些地方如果改善一下,那么成品的整体质感和使用空间就会大大提升,等等。
至于如何改善,就是三姐夫自己慢慢捉摸了,现在来看,也确实琢磨出来了。
谢桃花桃花眼弯了弯,“我喜欢着呢。”
几个姐姐也夸赞,“是真好看,这是不是可以继续做出来卖啊!”
张明苦笑地摇头,哪有那么容易的。
这种手提箱典型的缺点就是容量不大,装不了多少东西,但耗费的精力半点不少;还有的就是不能像有轮子的行李箱能拉动。
所以到最后就是看得上的人买不起,买得起的人看不上。
众人失望地收回脑袋,继续跟着前面的爹娘走。
到了谢家。
女人进了堂屋里,男人端了几根凳子坐在了院子里说话。
没多久,邹年丰提着两瓶酒和两条大前门进来了。
把东西递给谢老二,在邹家父子俩的强塞和女婿们看热闹的目光中,谢老二只能激动着一张脸接下了。
等他收下后,邹年丰又从兜里摸了一包烟出来分别散给几人。
他是不抽的,但出门带包烟好办事。
所以当谢老二直夸他为人好的时候,邹年丰笑得露出了大白牙。
而屋里的女人们放东西的放东西,倒水的倒水。
谢桃花拿出桃子酱来,刚要动手二姐谢春花就接了过去。
“受伤了就乖乖坐着,别仗着身体好就乱来。”
说完便一碗挖了一勺,凉白开一冲下去,就变成了淡淡的橙色。
一人一碗地递给屋里的女人们,至于院子里的男人?哪用得着这么精细。
谢桃花无奈,只好找根板凳坐下了,顺便拉着邹小麦一起。
看得家中的几个娃直牙酸。
奈何邹小麦是客人,不然他们早就不客气了。
但是二炮仗着自己小,不要脸地跑过去挤在了两个姐姐中间坐,小脸笑得可开心了。
大家结果碗,不约而同地都先闷一口,一口下去,整个人瞬间都清爽了。
张桂英很捧场,“这个好喝,桃子味儿真浓。”
邹小麦附和道:“酸酸甜甜的,真好喝!”
胖婶儿骄傲,“这都是桃花这丫头在家搞的,可糟蹋了家里不少好东西呢。”
张桂英反驳,“哪能是糟蹋东西呢,这么好喝的东西值得!”
一听这话,邹小麦就悄悄憋嘴,觉得她娘口是心非。
娘在家里虽然在吃食上也舍得,但也不会做这种“亏本的”。
什么是“亏本的”?
像桃子酱这种不抵肚子饿的东西就是“亏本的”。
张桂英会觉得还不如直接啃一个桃子划算。
桃子多了吃不完怎么办?一是使劲儿吃,二是送人,三是仍由它坏。
要是再用精贵的东西去炮制,她觉得划不来。
当然,现在她人在谢家,一切都不一样了。
做这东西的人是谁?是她闺女的救命恩人呢,别说糟蹋精贵东西了,就是想用她的血冲水她也干。
何况别说,这桃子水还真很好喝呢!
胖婶儿就说到,“可惜时候过了,咱家的桃子也摘完了,不然你们还能尝尝我们家桃子。”
“那个味道啊,鲜甜鲜甜的,脆甜脆甜的,我敢说,我就没吃过比这更好吃的桃子。”
张桂英被说得不由地咽了口口水。
“真这么好吃?”
“那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