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把这话和钟雁阵透了点儿风,他面容便似轻快不少,道:“谢谢唐大侠肯愿意和我说这些……”
我扬眉道:“我也不是白白和你说,你得答应我,不许去找仇炼争说这些……”
钟雁阵笑道:“一定,一定。”
他是轻松了,答应我不出声,马上滚了。
可是这人一走,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烦得站起来挠自己头,挠了半天头发也乱了,头皮也疼了,我干脆把束发的带子一抽,把头发给散下来,我就这么披头散发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不过一会儿,那种文明礼貌的敲门声又响起来了。
肯定不是小常。
这还是钟雁阵!
这个人怎么去而复返,说过的话好像放屁一样?
我随手打开门,不耐烦道:“你怎么还要回来……”
还未说完我就愣了。
因为门外面是仇炼争。
他怔怔地看向我,木头似的看着我。
而我看见他的神情才记起来,我此刻是披头散发的。
空气里的沉默一下子变得好生奇怪。
我张张嘴,刚想说点什么,不知哪里吹来一股子微风,刮得我发丝微微扬起,我觉得头皮一痒,却见这人一动不动、近乎发愣地看向我。
而看见这发丝飞扬的仇炼争,脸上忽然起了一种奇异的变化。
像被一针给扎破了纸,惊异、困惑、温柔、悲哀,这些情绪全从纸袋子里漏出来了,脆弱而无助地流淌在他的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