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让我听得很奇怪。
从我自报家门以来,他说话语气,一举一动,既收敛感情,又似十分熟稔,他也不问我为何在这儿,这让我觉得古怪,又使我十分不安。
这不是我预期中的反应。
但他真的变得好多啊。
我淡淡道:“不必谢。没有我,你也能杀了他。”
仇炼争道:“哦?”
我道:“我本也以为你受了重伤,可看你这样,你是早知道有人潜伏在芦苇荡里,你故意装弱,就是想看看藏着的人是敌是友。”
仇炼争道:“你后悔出手了?”
我道:“倒是不后悔出手,只是后悔出手得太早。”
“为什么是太早?”
我淡淡道:“我还未看到你使出这‘天冰缥缈掌’的全力,我若出手晚一些,或许就能看到了。”
仇炼争有些古怪地看我一眼道:“你倒很坦诚。”
我双眉一挑:“我本就对你存着杀心,这点装不了,也无须假装。”
仇炼争目光一动:“哦?”
他站起身来:“你对我存有杀心,是为了动明帮与许亮明?”
我点头,他又问:“那方才为何不直接下杀手?”
我道:“方才我以为你身受重伤。”
“所以,你不杀一个没有反抗之力的人?”仇炼争竟微微一笑,“不愧是‘劫焰掌’,唐约。”
他掩饰情绪时,似深不可测的一汪冰潭,可稍微裂点缝隙,人气儿和笑意便都从这缝隙里钻出来,似万吨的冰山被一只人的手折叠,如千层的杀气落在一朵花儿的心口,然后消融殆尽。
有一种惊心动魄的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