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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们顿悟:刚刚进来的这位锦衣青年,官职比河南尹大。或者他家世显赫,大老爷惹不起。

于是,他们犹豫了一下,决定给宇文乌菟龟松绑。

“且慢。”顾玖用手指抹掉宇文乌菟龟左脸上的灰印子,声音又轻又缓:“在下教子无方,万分惭愧。案子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不要因为私情,罔顾国法。”

干儿子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顾玖微微偏过头,想到过一会儿,干儿子八成还要挨一顿板子,险些忍不住拿出权臣的架势,先将干儿子领回家,再口头教育。

有清河公这句话,河南尹吃了一颗定心丸。

这案子拖延了许久,终于开审。

顾玖身份特殊,河南尹让衙役从后堂搬来一张胡床,请他坐着旁听,还上了一壶好茶。

案情非常简单。

徐道长谈论清河公的时候,有不敬的言辞,被清河公的干儿子堵在道观门口。发生了几句口角之后,双方大打出手。

这么一审,堂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位锦衣青年就是清河公,这个案子,其实是清河公的风评引发的血案。

众人看顾玖的眼神都变了:他是只手遮天的清河公,清河公啊!

这案情,听得顾玖眼皮一跳,原来是互殴,徐道长的功夫也不差,干儿子险胜。

他之前还觉得奇怪:干儿子打人,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只不过下手一向比较有分寸,没把事情闹大过。

宇文这次可能是碰上对手,越打越兴奋,就忘了留一点余地。

案情清晰,且双方都无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