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听了不大高兴的疑问道:“她祖母住院又关你什么事?这你也管?”
“昨日还见过,也算有过一面之缘,既然告诉我了,那我便去看一眼。说是病得很重,姆妈你在家等回来,若是有哪里不舒服或是有什么事,你就打电话给我,我快去快回。”说完,便匆匆上楼换了一件白衬衫黑西裤,拿了眼镜揣入到怀兜中急急的出了门。
“含含......慢点开车。”映月起了身随着来到门口处目送着沐清含开车而去,不免心神不宁的依靠在门口处失了力气。
“含含,我好怕,怕你会怨恨我、离开我......”映月轻咬着唇角,越发的心神不宁。
......
医院中,沐清含步履急促的走在医院的走廊中,在icu病房门口沐清含看到了海伦和江珊的儿子孙子辈们都聚集在病房门口处。
“海伦姐,我来了。”沐清含表情深重的走近向海伦。
“mae,你终于来了......”海伦擦着眼泪几步上前迎上沐清含,可后面江珊的儿子看到沐清含身影,也皱眉沉着脸跟了上前来。越过海伦伸手一把抓住沐清含的脖领子,质问道:“说,你昨天究竟跟我母亲说了什么?刺激得她突然病重垂危!”
沐清含未躲,也皱眉凝视着眼前三十来岁穿着西装革履气派不凡的男人,未有答言。
“干爹不要,医生不是说是因为癌症的并发症导致的吗?不关mae的事,她是我请来的,祖母现在只想见mae。”海伦拦着男人,终是将抓着沐清含的大手拽开了。
“mae,我祖母大半生似乎都在默默的等着一个人。她一直把自己封闭起来,活得很是痛苦。医生、医生说她就快不行了,在这弥留之际,祖母她好像最想看到的人就是你,所以拜托了!求你让她走得安心一点,就、就好......”海伦垂目向沐清含深深的鞠了一躬,水泪斑斓的由心底里心疼起她这一世孤傲的祖母。
沐清含眉心略动,默默的转过身背手向病房门口走去,从怀兜中掏出来与玉华同款的眼镜,低头为自己佩戴在了脸上,轻轻的推门而入......
海伦跟在沐清含的身后也一同随着一起进入到病房之内......
......
病床上躺着面色苍白戴着呼吸机奄奄一息的女人,似乎一夜之间江珊的满头乌发青丝与雍容华态就变得苍白而憔悴......
沐清含凝眉步步走近到床边,看着这个她曾经在心里面恨极了的女人,心却隐隐的升起了一抹不舍之情。
“江......”沐清含开口想唤一声这床中似乎真的要奄奄一息闭目不语的女人,可张开口却又哽咽的发不出声来......这个曾经对母亲用情至深的女人,即让她恨极了又同时让她心生怜悯......
她不知道玉华究竟对江珊有没有动过心,但却觉朦胧中感受到一种心疼不忍和一抹深深的遗憾。
不可否认冥冥之中沐清含隐约觉得自己与母亲之间有一种剪不断的情感牵扯,而那种似乎骨血间的心灵感应就算是阴阳相隔,却也能在冥冥之中无形的将那种感同身受的情感纠葛渗透入她的灵魂深处......被她吸纳融合入她的灵魂......
“江珊......我、我来了......”沐清含低下头,轻轻的附在病床上江珊的耳际边唤语道。
江珊慢慢的睁开了颇为沉重的眉眼,在看到床边看着她的沐清含的同时,唇角间不由得微微弯起,伸出手颤抖着将自己口鼻处的氧气罩扒开,努力的张开嘴,气息微弱的对着沐清含唤道:“我、我以为你不会来送我这最后一程......”
沐清含垂目别开眼,只觉得鼻子发酸眼眶中忍不住涌起了一层水汽,不忍心看到此时床中女人无比脆弱的生命,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只道:“你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