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等我,我现在去绞点肉馅,包你最爱吃的芹菜肉陷的大饺子。”映月一听玉华想吃饺子,立时来了精神,拉开玉华缠绕在腰间的手,笑着拿了自己的钱包在门口处换上高跟鞋,便向门外走去。
“映月......”玉华突然急唤了映月一声,似乎很是不舍。
......
映月听到玉华唤了她一声,回眸望去。“怎么了?还想吃什么,我一起给你买回来。”
“辛苦你了,一会儿回来时打开抽屉看一下,有我给你的东西......”玉华眼中泛着水汽,双手帅气的插入裤兜里,对着映月柔柔的淡淡的笑了一下。
“给我的?”映月以为是玉华送她的礼物,不觉心里面也暖暖的,轻白了这似乎在讨好着她的人儿一眼,嗔色道:“乱花钱!你只要对我好我就知足了,不用给我买什么礼物,太俗了。”
玉华点头笑笑,转过身背对着映月,突然哽咽道:“映月,送你什么都难以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之情,此生能有你一知己,足矣!”
玉华这般感性的话语立时让映月也红了眼,轻嗔道:“今儿是怎么了,说得这么感性,又不是生离死别的,好好在家等着我买饺子皮回来,咱们一家人一起包饺子吃。”说完便泣笑着擦了擦脸,走出了房门。
......
听到韩梅关门的声音,玉华方才敢慢慢的转过身来,双眼间已然水泪决堤......
玉华从床底下拿出来一个准备好的古香古气的行李箱,打开后从里面拿出来她唱《盘妻索妻》时所穿的梁玉书的戏服。
......
戏服轻抖,辗转间对镜穿戴于身上,包发束冠娥眉轻扫,油彩着面间又是那个舞台上英俊潇洒的梁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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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含默默的注视着化妆镜前的母亲,小小的心里似乎饱含着一种莫名的恐惧,可是她却不知道这种恐惧究竟源于哪里。
......
“妈妈......”含含胆怯的轻轻唤道。
……
“含含,妈妈要离开一段时间,不要想我好吗?”
沐清含听着母亲嘶哑的声音,看着母亲对镜为自己穿戴上那绣着花纹的戏服,为自己画上最美的妆扮,青袍长衫儒雅俊美,活脱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古代贵公子。
......
“妈妈,你要出去演出吗?可不可以不要扔下含含一个人?”沐清含胆怯的小心的问道。
“含含,好好活着!外婆会接走你的,跟在外婆身边要比跟在妈妈的身边要强得多......”玉华眼角处流下了泪水,她舍不得却又不得不舍得,她觉得自己已经绝望至极,在生活的逼迫下她早就得了严重的抑郁症,可是她一直要强的支撑着自己,而今油尽灯枯她实在是支撑不住如此疲惫的身心了。
......
她觉得活着对她来说充满了痛苦、了无生趣,到不如死了来得干净洒脱一些。
......
也许这样对含含也好,想是等她死去了不在了,才能赎了这一身的罪孽。到那时台湾的家人也会妥善照顾好她的女儿的,她绝对不要再让女儿和映月陪着自己一同吃苦受罪。
......
“妈妈……”六岁的沐清含不明白妈妈要去哪里,爸爸走了,现在连妈妈都要离开她吗?她幼小的心里知道母亲每天都活得很不开心,她不知道妈妈到底受到怎样的折磨方才会像变了一个人似得,也许让她出去透透气会好一点。
......
玉华双目无神的推开了房门,步履飘忽着走了出去......
“妈妈,早点回来,含含一个人会害怕的......”沐清含抱着枕头蜷缩在角落里,对着消失在走廊另一头已经看不见身影的玉华轻声的嘱咐道。
只是她还不知道,只此一别却是母女间天人永隔的最后一目。
……
映月的心里面一直像有什么事一样,她在小市场简单的买了东西,便急匆匆的往回走去。当她走到公寓楼下时就看到好多人围在楼下,救护车警车也都纷纷赶来。那一颗心不由得紧张起来,她扒开人群瑟瑟发抖的问道:“怎、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摇头叹息道:“22楼新搬来的住户跳楼自杀了!唉,听说还是一位有名的唱越剧的小生呢!唉,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什、什么?”映月的心突然凉了半截,手中的拎着的菜兜滑落于地,她疯了一般的扒开人群,在血泊中终是看到了那一抹熟悉得青蓝色的戏服......
“玉华......”映月哭喊着跌倒在那已然血肉模糊的身体前,头脑处已经看不清模样,可是她知道这具身体是谁......
映月颤抖着双手紧紧的抱住那身体上似乎还带着热气的尸体,回想着刚刚她们还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为何转眼间便成了这种阴阳相隔的悲惨一幕!
“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为什么?你不是说你想吃饺子吗?我买来了饺子皮买来了肉馅,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骗我?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好好的过后半生的吗?为什么你要欺骗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玉华,你活过来,你欠我的承诺,我要你还给我......”映月紧紧的抱住那已然被摔得血肉模糊的人儿,任凭几个警察如何拉拽劝说,却也无法分开这对血泊中的人儿。
......
我有花一朵
种在我心中
含苞待放意幽幽
朝朝与暮暮
我切切地等候
有心的人来入梦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
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
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
我有花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