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吗?看样子你照顾她比较多啊。”长夜漫漫,程桐也有些困了,找着话题聊天。

“她人生地不熟的,我照顾她是应该的。”

“哈哈,完全看不出来。”程桐跟他说了和胡桃相识的经历。

胡桃之前在巷子口从几个小孩手里救出一只受伤的猫,当时就找了程桐帮忙,可惜送到兽医那里的时候,猫已经不行了。

后来,程桐见到胡桃每天押着小孩去给猫磕头,觉得有趣,就和她聊了起来,一来二去,知道了她的职业,还和她交了朋友。

“原来只想照顾一下朋友的生意,没想到,是我比较赚呢。”程桐感叹了一句。

“那你,还会再来看它吗?”杨林突然问。

“你小子,怎么这么扫兴呢?”程桐骂骂咧咧的,她就想聊点开心的转移悲伤情绪,结果又给他绕回来了。

“不来了。来一次难过一次。”她呼了一口气,故作轻松,“等我哪天能放下了,再来看它吧。到时候,可能还要找你们帮忙。”

杨林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后视镜,既没有应好,也没有拒绝。他在想另一件事,他最不能理解的事情。

在他看来,丧祭根本不是为死人办的,而是为活人。

如果说祭礼存在的意义,是为了不忘记,可是,不忘记就意味着痛苦和悲伤,人们年复一年地用这些仪式将自己投入到失去挚爱的情绪中,值得吗?

如果像程桐一样,等到放下一切,再来祭奠,这种祭奠还有存在的意义吗?明明都已经,不在意了啊。

杨林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