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巷中,此人也没有坐视不理。

不过,也就仅限于这一声谢谢了。

我心中渐冷,却闻高兴:“好了。”

衣摆拂过草尖,少年才起身便双手一呈,邀功一般:“看,给你的。”

“……”

这是个花环。

阳光沐浴下,花瓣上的露珠折射晶莹,似琉璃般璀璨生华。其间颜色灼灼烂漫,点缀星星似的雏白。

我没动,花环便低下些许:“你不喜欢吗?”

那漂亮的眼睛本忽闪灵澈,此刻却纤睫一颤,眉目间几分委屈易碎,楚楚可怜。

“我找遍了方圆二里最好看的花,编了好多次才做出来……”

“……”当真是能装。

尽管心冷,未动分毫,但此刻被他所制,必须求全。

而我也恰好注意到花环之中有一朵盛开的紫,于是将其拿起。

“四月兰?”

四月兰顾名思义,一年中只有四月才开,而我初至崆峒时明明不到二月。

我虽预感自己这一觉睡得有些时日,但也没料到会这么久。

“我在哪?”

我不禁再度环顾四下。

少年这会儿毫不低落,且似是心情不错,欣然答复:“在崆峒边上的汜水镇。”

想来也是。

此人每每都以他人皮囊行动,不难看出是条独狼,届时我又重伤,便走不了多远。

不过现在不同,我伤愈,他该动了。

于是我问:“你准备去哪?”

少年却盯着我手上的花环,闷闷失落:“你都不戴起来。”

“……”这是戏弄?

我不大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