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郁当没听到那声称呼。

他抑下心乱如麻,佯装毫不在乎,眸如深墨:“学长你呢。”

“我?”任希眼眸慌乱,“没毕业就被压着管家族企业,后来创办了分公司,就那样吧。”

褚郁不知该接什么:“挺好的,看上去很适合你。”

而后是相当漫长的沉默,咖啡被当成了解渴的水,一口不及半杯。

暗藏在平静下的汹涌波涛叫嚣着:这太好笑了,这些年他们都把年少时的梦想踹碎了,扔掉了,又何必谈些什么“现在”。

任希久久再开口:“那你,不回潮州看一趟外公外婆吗?”

褚郁:“明天吧。”

“……挺好的。”

任希倏然一阵咳嗽,涨红了脸。

褚郁下意识想要给他顺背,手僵在空气中,好在反应快速地扯过餐巾纸,递了过去:“喝点水吧。”

“咳、咳,没事,小感冒而已,应该不会像以前那样传染给你。”

褚郁脸上一阵灼热,半天接不上话。

以前任希也就传染给他一回,感冒了要亲要抱,传着口水的那种,赶上褚郁熬夜写歌,抵抗力下降,不感冒才怪。

他们就像普通的朋友,一别经年,碰巧遇见对方聊了些寻常事。

在褚郁不止第一眼手表时,没什么意义的话题收尾,任希识趣地问他:“该离开了是吗。”

褚郁心不在焉回答:“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