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缩在萧凌风怀里,一边发着抖,一边不动声色地四处打量。
矮榻太硬,硌人。
家具陈设太简陋,屋里竟连个做装饰的花瓶也没有。
床上叠放着一床薄被,庄清月瞟了两眼,心里一阵哀叹。不说被子够不够厚够不够软,单是那床板,看着恐怕还不如那矮榻软和。
他被抱进了浴房。
果然,没有汉白玉汤池,没有温养身子的天然温泉,只有一架朴实无华的布制屏风,和一个孤零零的大浴桶。
好在小厮还算贴心,浴房四周角落已经点好了炭盆,屋子里间已经被烤得暖烘烘的。
萧凌风将人放在一旁的矮凳上,替他寻来了沐浴时穿的木屐,放在他脚边,然后蹲下身替他脱鞋。
小厮在一旁瞥见了,连连惊叫:“使不得使不得,王爷,让小的伺候这位公子入浴吧!”
萧凌风头也不回地摆摆手,示意他闭嘴离开。
小厮仍旧苦着脸劝道:“王爷您是千金之体,这等伺候人的活计还是让小的来吧!”
“长安,你太聒噪了。”
萧凌风将手里那只脏兮兮的,早就被雪水浸湿的破烂布鞋扔远了些,不耐烦道:“赶紧出去,没你事了。”
长安又被说了一顿,委委屈屈欲言又止。但看着自家王爷认认真真给人脱鞋的模样,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向萧凌风行了个礼,躬身退走。
刚倒退着绕过屏风,又听自家王爷在里边吩咐道:“寻两件身量合适的干净的衣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