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来时,是带着试探和犹豫的心思,结果在谢兆寅这儿碰了软钉子,只好干笑两声,打岔几句,告辞走了。

谢兆寅一口饮尽杯中热茶,表情沉凝。

谢菱紧了紧掌心,对谢兆寅小声说:“父亲,不会有事的。”

谢兆寅看她一眼,尽力放柔了神色,在她头顶抚了抚。

“不管发生什么,花菱都不要放在心上。”

谢菱低下头,掩住自己的视线。

她还是不习惯跟谢兆寅对视。

但是她不傻,她听得出来,谢兆寅说这句话是为了安抚她,为了提前把她身上可能承担的责任给揽开。

万一等会儿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也与谢菱无关。

谢菱眨了眨眼。

人的感情,真的很复杂,也很多变。

谢兆寅碰了碰谢菱的头发,见她僵硬地低着脖颈,无声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把手挪开。

十几年的隔阂,没有那么容易消除,甚至可能再也消除不了,但他该弥补的,还是要尽全力弥补。

外边儿传来了动静。

谢兆寅赶紧起身,走出去看。

龙纹轿辇被平稳地抬上来,太监唱喏,轿辇落地,从里面走出来的,是暗朱色锦袍的二皇子。

谢兆寅呼吸微滞。

二皇子传出来的消息,果然是没错的。

他当真乘着轿辇来了,前呼后拥,仿佛已经有了新储君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