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人拂开一截柳枝,笑道:“你不用紧张,你的性情我还能不知道?不过……最近倒确实有件事情,叫我很疑惑,因此便想问问你。”

沈瑞宇并不意外,在这大理寺中,每个人都是忙得脚不沾地,胡大人虽然对他颇有关照,但也不至于浪费这处理公务的时间,来跟他扯闲篇。

沈瑞宇想了想,说:“可是前些日子,那富商行贿一案?”

胡大人摇摇头,笑意浅了几分。

沈瑞宇又思索了一下:“那么,便是现在正在查的,贵家子弟当街打杀农女一案。”

胡大人停了步子,转过身看着沈瑞宇,表情有几分严肃,抬起手指,点了点沈瑞宇的胸口。

“不是案子。是你的事儿。”

他?他能有什么事……

沈瑞宇忽然神情凝住。

难道是说,他的小院。

胡大人看了看左右,沉眸对沈瑞宇道:“瑞宇,你是不是从青楼里弄了一个妓子,藏在院子里?”

沈瑞宇攥紧五指。

“这可是违反大金律法的事,你一向洁身自好,怎会做出这等糊涂事来?”胡大人压低声音,但语气已经有些控制不住地着急。

沈瑞宇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他本可以解释玉匣的来龙去脉,但若真要那么处理,玉匣少不了要被带进大理寺,在狱中关个几日,提供证词,自叙生平,再被记入档案封存。

若是上了档案,只要有权限的人,便能看到玉匣过去的所有经历,玉匣就如同一张白纸一般,无论去到哪里,都可能会被差衙以特殊眼光看待。

更别提,大理寺的牢狱之中到处都是蛇虫鼠蚁,条件极差,玉匣怎么可能在那种地方待得住几天,光是想一想,都叫人心揪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