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珐腮帮紧了紧,眼神变得愈发沉重。

玉瓶一个柔弱女子,现在不清不白地把什么都托付给他,他若是不承担,她又要如何自处?难不成,真将她赶出门去,叫她去寻死跳河?

晋珐艰难转开目光,摇了摇头,道:“罢了。我会另外给你找个院子住,你就……总之,不会亏待你,让你依旧像在胡府那样,安心自在便是了。”

玉瓶这才哽咽着笑出来。

晋珐也已经十八岁,屋中从来没有妾侍,如今多了一个玉瓶,又有晋夫人关照一两句,玉瓶哪怕不住在晋珐院中,身份也比别的丫鬟奴仆高出不少。

她原先也是受宠的,攒下不少银钱,如今好歹有了个通房的名头,哪怕不是事实,也愿意高调打扮。

玉瓶几次三番差人去城中银饰店选东西,还特特要人包好送到府上来。

城中名头最响的银饰店,便是何家。同一块牌匾,在京里开了好几间铺子,款式花哨,价钱也实惠,许多姑娘都爱上何家买饰品,还彼此攀比。

何家的女儿,是楼云屏的手帕交,何金晶。

她在自家店铺闲逛,就听见一个小厮说是永昌伯府家的,要给二爷带几样东西回去。

这不是和自家金兰在议亲的晋家二公子?

何金晶八卦心起,以为是晋二公子在给自己好姐妹选礼物,便笑眯眯地凑过去,也不自报名头,就悄悄地看那小厮到底要选什么东西。

结果,看到那人只点了一对花蕊耳夹,何金晶便惊觉不可思议。

这东西是不值钱的玩意,难不成那晋二公子,就用这种成色的东西来讨好云屏?

这也为免太寒酸小气,何金晶拿过账本一番,发现最近送去永昌伯府的,全都是这种不起眼的小玩意,何金晶当场怒火上头。

她姐妹是何等伶俐又秀致的人物,又是马上要议亲的,这种零碎小东西,怎能衬她?而且,还一趟一趟的买,像是要显摆什么似的,这晋家难道就穷酸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