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小厮在跟他低声说着什么,樊肆懒懒地笑笑,两人的对话听不清楚,不过很快那小厮也跟着笑起来。

楼云屏有些好奇,她觉得樊肆一定是又在说什么很有趣的话了,她甚至也想出去听一听。

察觉到她的动静,晋珐也抬头看了一眼。

看到窗外是樊肆,晋珐便不感兴趣地收回了眼神。

他翻了一页书,淡淡说了一句:“那个小厮,是他的贴身侍从。如今整个府里,大约也只有他一个人还在把樊肆当主子了。”

晋珐语气中似有叹惋,毕竟他和樊肆都是被同一场命运玩弄了的棋子。

楼云屏跪坐在蒲团上,双手撑在下巴上,手指软软地搭在脸颊上,按进去几个小坑。

她“唔”的一声,说:“樊肆好像也不在乎。”

窗外,樊肆单手撑地站起来,进屋了一趟,再出来时,手里端着一只茶壶,还有两个瓷杯。

他把水倒在杯子里,递给那小厮。

对方显然是受宠若惊,摆了摆手连连后退,却被樊肆给硬塞在了手心里。

晋珐闻言一顿,抬起目光去看,也看到了这一幕。

过了会儿,晋珐沉声地说:“他在不在乎,又如何?他以前也是养尊处优大少爷的,可是再过不久,他就没人给他端茶倒水了,这些活儿,他不想自己做,都没办法。倒不如从现在开始适应。”

楼云屏闷闷的,没有再说什么。

其实她在想,如此说来,身份的改变倒也不完全是坏事。

至少,自己端茶倒水,并不能算是什么坏事。

她还想到了小水乡的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