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这隐隐的、不足为外人道的喜悦,晋玉祁自然也有些紧张。
独自个儿跪在这儿领罚的时候,他还想过,谢花菱若是乍然看到他去谢府提亲,会是什么反应,想了数百种,想得直闷笑。
可现在,他一时赌气,当着谢菱的面说出了这事,谢菱却既无喜悦,也无羞涩,甚至连恼怒都看不见,她的神情平淡得像是一杯白水。
好似方才她所见的一幕,并不是一个年纪相仿的贵家公子在她面前提亲,而是一株不相识的杂草枯死在泥地里。
谢菱说:“晋少爷说的若是真的,谢府怕是得早早准备送客茶了。”
这等毫无转圜的拒绝,让晋玉祁也一时失了声。
谢菱转身便走,晋玉祁静了静,还在身后不甘心地喊着:“你等着!花舞节那日,我就去找你!”
一直到快步离开这条巷子,谢菱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贺柒也小心翼翼地沉默着,直到过了好一会儿,贺柒才轻声说:“花菱,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个畜生如此猖狂,竟然对你大放厥词。是我不好,不该把你拖过去的。”
谢菱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徐徐吐出。
“不要紧。”谢菱转身对贺柒扯了个浅浅的笑,“他要发疯,与贺姐姐没有关系。只是,看着他厌烦,总觉得后患无穷。对了,他说的‘花舞节’,是什么时候?今年又要办?”
贺柒抿了抿唇:“花舞节是半祭祀的庆典,每当京城里有什么大事时,就要举办。已经好几年没办过了,不过据说,因为今年的疫病愈发严重,陛下又有这个念头,想办一场花舞节,去去晦气。”
谢菱微微蹙眉,在心中想着,有疫病,自然应当早些防治,要么,就修一修这疫病的来源,整治一下护城河,弄一场祭祀算什么道理?